云凤原是知这事儿，所以也不觉得格外心疼。

“那就是了。我们峙逸，疼你的吧！”老夫人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语气暧昧，似有所指。

“我家峙逸也是个痴心的孩子，如若不是家里这些破事儿，他同你妹妹，都生了几个孩子了也不一定。”说完，还一脸快意的看着云凤。

她不过才五十岁，虚胖而衰老，脸上沟沟壑壑的，一双鼓涨涨的眼睛，眼白昏黄一片，还夹缠着许多血丝，也许是有眯眼的习惯，早已耷拉成了细细的三角眼。鼻子却格外，鼻梁上有个驼峰，和艾峙逸的鼻子一模一样，只是这鼻子长在女人脸上，未免太大太生了些。紧紧抿着的嘴，薄薄的，也和艾峙逸一样。只是嘴角下吊的厉害，看起来和脸边的褶皱连成一，蔓延到那层层叠叠松弛的下巴上，怪吓人的。

老夫人抬眼看云凤，捉住了她的手，一截截的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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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笑一笑：“……你被我说中了？急了眼了？你别看我老了，其实什么我都看在眼里的。”云凤无语。

云凤不能领会她的深意，且被她奇怪的举动弄得发麻，到底忍无可忍：“老夫人叫妾过来，所谓何事？”

“峙逸可没在你上少花钱啊，看来你表面上不在乎，暗地里保养得倒是极好，呵呵，跟一年前都不像一个人了，原是个有心思的，可惜我一直没看出来。”

这话原是误会云凤了，云凤冷冷：“老夫人误……”不待她说完，那边已经抢了话：“我听说，你每天都吃燕窝，可是？”

云凤尚不知如何作答，老夫人却自笑了：“他原是厉害得很，他小时候就比别的孩子懂得多，别看他平时不言不语的，嘿嘿，也不知像谁。”

云凤讶异，却还是点点。原是艾峙逸每月都派人送些燕窝阿胶的到小厨房，说是给她补子，她原是嗜甜，也喜欢吃。

老夫人却笑起来：“我知你心里想什么，你想着你还年轻，峙逸还粘着你，你怕什么？对不对？”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她大概猜出了老夫人的心思，应对上，放松了许多。

老夫人抬冲她笑：“别怕，我原是摸摸你的命。”一边摸一边：“你这肤倒是的很，也不知的是什么上好的膏脂。”

云凤想着，等艾峙逸老了，怕也是这样一番光景，一种异样的快感油然而生，却又夹着一种不能言说的酸涩。

老夫人

被那又又冷的老手碰，云凤吓得浑颤抖不止。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你到我边来，让我瞅瞅。”

老夫人继续说：“我原是听说你们周家出了事情，可是有这么会子事儿？按理说，你们家当年可是对不住我们家啊，如今呢，看在两家结了多年的亲家的份上，我也不能这么不是吧？谁教我心善呢。”

人，不用白不用。

云凤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她那为老不尊的眼神，心里除了厌弃，没有旁的。

老夫人自以为是的继续：“你知我们峙逸为什么对你好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原是你长得像你妹妹云英，他们当年的感情，真是……唉，想你也是知的。”

云凤低垂着眼往前走了两步，也偷偷打量着艾夫人。

云凤没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