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退了御膳，本想睡一会儿的，可是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最后一骨碌爬起来，：“有什么酒吗？”

她入了殿内，落座之后，静思了一番，心想倘若朱玄澹对她如何，她反倒不会如现在这般……只是一想到子规……

而她恼恨的是，那人明明对自己很好，百依百顺似的，谁知不声不响地就把子规弄走，表面上借口冠冕堂皇，实际上的原因，却不能宣之于口。

但他就是说要就要，说拿就拿走了，就像是随手拿去一个物件一般地轻易。

偏偏这件事上她不能竭力地为子规说什么，因为她越说，朱玄澹就会越不喜欢，对子规有害无利。

康嬷嬷本是要劝上两句的，然而见凤涅眉尖带着恼色，便不敢多说，急忙退出来，把思且叫着，打发她去中津行执事太监打听。

就算是中学生的书上怎么写得呢？

后，子规一直候着他出了门，才抬起，心中想着欧阳振翼的那句“皇后娘娘因为你，跟陛下起了争执”，他一双明澈的眸子里，慢慢地爬上几分忧虑之色。

他说罢之后，便又对子规：“其实，你说对主子尽忠，但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主子，就是当今圣上，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也不必别人罗嗦了，原本我还有些担心，同你说了这番，才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么，你便留在此，好自为之，我就去了。”

他应该比这全天下的人都懂她真正的子，也明明知她多仰仗子规，从冷里一直跟出来的情分，不是说换一个婢就能敷衍过去的。

朱玄澹了解她，她也了解那个人，――他对她好是极好的，但是他是个极有城府同主见的人，认定了的事，绝不会轻易更改，若是一味追着求或者劝，怕更会适得其反。

康嬷嬷一听，：“娘娘，您没吃中饭，反倒要饮酒？”

旨，万岁爷召见大人呢。”

假如朱玄澹真的赏识他，将他留下，倒也……罢了，但万一他不怀好意，有心折辱……

他是一老虎，仗着他的爱，她能顺着儿摸一摸，偶尔戏谑打闹一下也无伤大雅，但是他毕竟是一只老虎，真真切切是能吃人不吐骨的。

明明有万句话，却一句也不能多说，多说便多错。

凤涅望着她，未免就又想到子规，原本两人都在边的，可是此后若是再也不见了那人，心中就好像被挖走了一块什么，酸酸地好不难受。

凤涅趴在床上，

先经过一番波折，午时早就过了，康嬷嬷张罗着准备吃食，凤涅心中却全然不饿，大概是给恼怒撑饱了。

她便皱眉：“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酒，取来。”

子规躬：“小人相送大人。”

且说凤涅回到殿内，心中愤懑异常。

欧阳振翼点点，同那小太监出殿而去。

凤涅想来想去，心中那火始终都熄不了，明明暗暗地煎熬。

欧阳振翼回，：“知了，立刻就来。”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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