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才又：“王爷，婢还听杜鹃姑姑报，说小世女回来上青青紫紫的，躺不下，睡都睡不好，您说她这么作嗦怎么成啊？”

他先四下里一寻，找见了夏柳耽后拨开鸡群鹅群，驱鹿跑来下了个礼，急诉：“王爷，您可去吧！”

夏李氏：“夜瑜同妾言，此人是天下第一义士贺铎风的友人，是江湖铭谱上有名号的女子，功夫也是的好，余下背景她也不明晰。”

张和才探到他一侧，又急：“您说，您说她一个小姑娘家，正长时候，这么折腾，这可，婢这颗心真是，真是受不住啊。”

夏李氏柳眉微蹙，入思而不再言，鹿苑中一时静无人声。

夏柳耽不言语。

“……”

盛夏高阳炎炎，夏柳耽携李王妃走去一棵大槐下，夫妻二人正在树下凉石上坐定，忽听得苑外脚步声疾来，张和才的影匆匆而现。

夏柳耽：“也常在书房？”

夏柳耽奇：“何事啊？”

张和才跟在他后亦步亦趋，苦恼：“王爷，王爷您不知，昨儿个婢见了小世女，她倒吊在树底下，在那练腰呢。你说小姑娘家能有多少劲儿？这万一要是摔了，婢我真是，真是……”

夏柳耽：“……”

笑一笑又：“似也无再去城郊放鹰跑，戏耍同辈，王爷与妾束不住之，近来都大有收敛。”

夏李氏：“是些旧典，亦有，还有些怪字，书写起来似很简易，但妾识字不多，看不真切。”

“要本王看，咱还是都别了。”

夏柳耽哈哈笑着揽过他，左手揽着夏李氏，右手揽着张和才

张和才立时：“主子您圣明！”

夏李氏猜：“许是外人士？”

夏柳耽扭又看了眼张和才，张和才张了张口，只得皱着脸躬：“婢多事了。”

张和才苦着脸：“世女她，她又跟着李敛那小娘出去啦！”

“……”

他笑摆了摆手，站起来走去塘边观鲤。

夏柳耽：“不知师从……那副面孔，想也不是南方正新寒门。”

夏柳耽着胡子沉思着，后方夏李氏闻言走来，立在另一侧，轻声细语：“王爷，若真如张总所言，这李七也确有些过了罢？妾心中……也实在发疼。”

夏李氏被他摸得双颊微红，垂眸赧然：“……回王爷，未曾。”

夏柳耽：“去看过在写什么么？”

夏李氏想了一想，摇：“妾不知，想来无有。”

又嗫喏：“是妾多事。”

夏李氏颔首：“也常在书房。”

夏柳耽猛一停脚步，片刻回：“这个李七究竟是何人？”

夏柳耽摸摸胡子，摆手：“非是，莫说前年还在打仗，大校场早就关了，此人我见过几回，那个个――”他抬手在自己腰比划几下，“还不如淑檀。哪有这般纤瘦矮小的上鞑靼。”

夏柳耽不言不语，静过片刻，他瞧了眼夏李氏，抬手啪地按在她上，摸过她鸦羽般的发，笑：“卿卿，淑檀她听过咱的话么？”

可无端打骂过谁么？”

“……”

扯了夏柳耽的袖子，张和才都快哭出来了，诉：“王爷，世女她还是个孩子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