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从外间接过碗晴酒，端到夏柳耽面前，他接了正吃着，张和才看看夏棠，躬堆笑：“王爷，世女这是怎么着了？您发这么大脾气？”

夏柳耽吃了两口，咽下去张了张嘴，却偏过一声叹息。

张和才立时想起李敛，憋出汪泪来，他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夏柳耽大开始诉苦。

夏棠本已出，都走到门口了，立在门前听了片刻，却干脆顿下脚步，听到了最后。

“那你也不必――”夏柳耽一顿，抬脸：“你有事？何事？”

“嗯……”夏柳耽着胡子，思索：“她现在仍寻你的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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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才心知他脾，低下抹了把泪，自站起，假意作揖，委委屈屈地：“婢知王爷难，实不该找这些不痛快，只婢受这些委屈，一时憋不住，倾吐了也就罢了，王爷肯听听，便是婢大福气了。”

他打心里赞成这个，便把难请这事压在脑后，只躬：“是，婢今儿个便去。”

夏柳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张和才让他看得心里一。

夏棠看了眼张和才，立了一立，终而了个礼，走出去了。

一说李敛这小娘的功夫，一说李敛这小娘的脾，最后又说她杀他，说她夜奔入府，罔顾王法，应寻官来捕，怎可雇她了护卫，实在是天下之大稽。

夏柳耽这个王爷连半点王爷架子都没有，张和才言语间便也不如在里战战兢兢，只堆笑：“婢的事儿都是小事儿，往后放放也不打紧，您先吃个酒压压，别气着了。”

夏柳耽只胡子，并不接话。

他一路哭到结尾，忽听得背后：“这小娘现在哪里？”

见她出去，张和才才敢继续哭诉：“王爷，您说要有这小娘在，婢这日子还怎么个过法儿啊！”

张和才立明白了刚才怎么回事。

又叹了口气，夏柳耽看了夏棠片刻，：“起了去用早膳罢。”

“王、王爷啊！”

夏棠偷偷抬起脸，从眼上瞧瞧他，又冲张和才笑嘻嘻地了个鬼脸。小姑娘的活泛亲近让张和才心里更，也对她讪讪咧了个嘴。

去夏柳耽边，抬手给他在背上顺顺气儿，先扶着坐下，又：“王爷您消气儿，婢实是有点事儿，不然不会违了您的命，大早晨的跑来冲您眼。”

夏棠毕恭毕敬地一磕，起了来。

张和才嗓子里哽了一下，：“她，她实在视婢为眼中钉肉中刺，只除之而后快！”

张和才一扭，正见夏棠双眸晶亮，面上满是兴致盎然。

他挥挥手：“罢了。”

静了片刻，他终而伸手拍拍张和才的背，：“罢罢罢，你去罢，这几日夜瑜出门收香了，待她回来，我同她讲讲，成不成再说罢。”

幸而夏柳耽负着手：“淑檀，你快去用早膳罢，闲事莫理。”

张和才面向着夏柳耽，只顾自向他哭诉，没注意夏棠未走。

他心里猛地一咯噔，暗，坏了。

夏柳耽也站起来，展展臂随口：“和才，你是何事来寻本王？”

“是，多谢爹。”

夏柳耽抬起碗喝光了晴酒，搁下抹抹胡子，：“和才，你还是再去訾学馆请个先生来家里教吧，就和学馆说，找个厉害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