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下去，只怕等到他死，我们也找不出证据。难就这样任由他逍遥法外？”古恒气得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桌子上，震掉了靠桌边摆着的一只瓷杯，掉落在地，顿时摔成了碎片。

果然，他们三个人首先交了一阵目前手中所掌握的情况。尔后古恒就一直板着脸，牙关紧咬，双拳紧握，这架势好像随时要崩溃。我不知该如何安他，在这样无奈而又痛苦的问题上，安这个词显得如此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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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潘一的本事，想要把所有的证据毁灭实在太容易了，我很怀疑，经过了四年之后，我们还能找到任何证据。

“引蛇出？”古恒先是一愣，尔后立刻反应过来，面上先是狂喜，继而是疑惑，最后又一点点地变得凝重。潘一是谁？他是省刑侦队最传奇色彩的警察，据说这十年以来破案率高达99%。他还曾经获得过全省自由格斗冠军，虽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么，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我一点也不怀疑他比刑侦队，甚至比特警队的大分警察要厉害得多。

屋里一时静得让人不敢气。王榆林低着不知在想什么，明远则静静地看着古恒，脸上有种凛然和决绝。我心里陡地漏了一拍，刚想开口问他，他却已经说话了，“也不是没有办法。”

虽然心里清楚希望渺茫，但大家还是神抖擞地投入了寻找线索的工作中，只有我因为要上学的缘故，被排除在外。我有些不高兴，但同时也是无奈。

王榆林肯定不合适，他冒着危险来帮助我们调查案子，我们就已经欠了他天大的人情，更不能推他出去冒这种险。剩下的明远和古恒――

不止是我，明远和王榆林也早就看出来了，大家在他面前都尽量地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刺激到他。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六月初的一天，明远忽然把大家都招了过来，说是有事要商量。

我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已经决定去什么危险的事，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阻止。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明远倒还沉着，可古恒已经渐渐坐不住，整天阴沉着脸，两眼发红，好像随时可能爆发。如果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冲动地去找潘一拼命！

五十四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下，躲避着我的眼神，两只手交错在一起上下地搓着手指。明远总说我撒谎和紧张的时候会有小动作，其实他也是一样，就像现在这样，这表示他心虚。

我的一颗心渐渐往下沉，手微微地发抖，用尽所有的力气看着他，他却不肯看我，侧过脸一字一字地朝古恒：“引蛇出。”

十字会的援助，可明远他们却本没有在红十字会那里查到他的名字。

案件终于明朗起来，现在缺乏的，却是证据。

大家都不说话，很显然对明远提出来的这个建议没有异议。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是，由谁去？

王榆林的眼神黯了黯，没有说话。古恒则眼睛一亮，激动地站起，高声问：“明子你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