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安，有些不高兴地：“你别老这样自以为是，总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你觉得你放弃去刑侦大队来照顾我，我会觉得受若惊甚至开心得忘乎所以吗？一点也不，我只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觉得我就是个废物。你这样，我只会觉得压力很大。”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某些事情的发生，这和之前回到1981的时候完全不同。那个时候虽然物质条件比较差，虽然我又当爹又当妈，可我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无力感。明远――他的心思我已经完全捉摸不透了。

“噗――”我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忽然听到他说这话，满口的茶水全了出来，弄了一地。天晓得，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儿了，喜欢不喜欢什么的，大家开开玩笑的也就算了，他就这么正儿八经地说出来，要我怎么回答才好。

已是严冬，门外寒风肆，时有呼啸声过，得窗哐哐作响。屋里却静谧一片，就连我们两个人的呼声都那么小心翼翼，几不可闻。

“我为什么要问？”我反问他。

他看着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以为你会感兴趣。唔，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

在病

兴致，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你怎么不问我姑姑的事？”

被子里闷闷的，感觉有些呼不上来。可我不敢探出脑袋。在我的内心深有一种强烈的畏惧和心虚，让我没有办法正常地面对他，尤其是当他说出喜欢这样的字眼时。

我已经不敢看他了，飞快地把杯子往床柜上一放，说了一句“我困了，睡觉”，然后逃避地蒙上被子，把整个人都缩了进去。明远他――是认真的吗？我心里说不出的担心。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男孩干净而纯粹的感情，炙热的情怀，难都要毁在我手里的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明远依旧在，我已经好了许多，于是开口让他回去。他却不以为然地朝我：“我心里有数。”

明远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有些失神，尔后自嘲地笑笑，点，：“我知了，我这就去。你好好休息。”说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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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瞧他，明远一脸无奈地低看着我，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可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眼神一黯，：“你睡吧。”说罢，帮我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回了旁边的病床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晓晓，”被子外传来他的声音，低而轻柔。我不敢动，也不肯回应，假装已经睡着了。外静了一会儿，然后脑袋上方的被子被人轻轻地拉开，新鲜的空气顿时充盈着我的鼻息。

我看着他的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心里忽然觉得很难受，我无法用词语来形容那种感受，闷闷的，好像有一气憋在心里，想发又发不出来，只得不断地往心里压，压得我透不过气。

“嗯？”他缓缓凑过来，烈的眉眼越考越近，深邃的眼睛里有的笑意，却不见丝毫戏谑，看起来，就好像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