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全归置好。天色也暗了下来。

陈三爷回来了。

顾锦朝顿时睡意全无。了眉心觉得有点痛，她还真不知拿叶限怎么办才好。上次他和陈三爷说自己，陈三爷已经有些忌惮了……她问孙妈妈：“那只鹦鹉现在何？”

她让绣渠把这座红珊瑚收起来：“这东西太贵重了。平常时候不要摆出来。”

绣渠端着这座红珊瑚去库房了。

陈三爷笑：“他才多大点！”

陈三爷只是笑笑，然后才解释给她听：“他不贪腐不要紧，张家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依附他一个人吃饭。据我所知，他一个远房的伯父就靠敲诈盐场，每年都有上万两银子的收益。老师要

“你刚才说，长兴候世子也随礼了……是什么东西？”

对于张居廉这个人，她可是忌惮得很。

顾锦朝认真地说：“孩子见风就长，一不留神就会说话、会跑了。”

顾锦朝坐在他怀里，挪了挪子尽量往旁边侧，问他：“张大人送了一座红珊瑚，两尺多高。我看很是值钱。要是只作为孩子的洗三礼，实在是太贵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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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也不知。让丫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然后雨竹才说：“也没见有鸟笼子送过来。不过外院的宾客是三老爷和四老爷接待着，不如等三老爷回来了，您问问三老爷吧。”

孙妈妈又看了一眼册子，回答：“却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就是只虎鹦鹉罢了。”

他没有声。无声无息地走上前，抽去了她手里的笔：“仔细费眼睛……这是写什么呢？”

顾锦朝就是不想麻烦陈三爷，看不到就算了吧。

有了张居廉的红珊瑚在前，别的东西虽然也致贵重，却也都是寻常玩意儿了。

顾锦朝听得犯困，直到孙妈妈念到叶限的名字，她才一惊。

烛火下她穿着件丁香色白斓边的褙子，肤色莹白皙，白里透红。神态又平静温柔。显得十分好看。顾锦朝也没有看他，自己举着册子看了看：“人情往来的东西。妾得亲自记下来，以后各府有什么喜事。还礼的时候不能还少了……”这说叹了口气，“别看长锁今日有这么多东西。咱们以后送出去的要更多呢！”

顾锦朝是在珠宝堆里长大的，立刻就能看出珊瑚的品质。怕是比同等的金子贵重十倍不止。

仔细端详了片刻，又闻了闻味。

她有些好奇，问陈三爷：“都说张大人清廉奉公，但我看他一年的俸禄都供不起一座红珊瑚。张大人的钱财是何得来的？”

陈三爷坐下来把她搂在怀里，伸手去拿她写的册子。她学的是楷，字写得端正秀丽，前段时间又跟着他学写隶书，颇有几分端肃的古味。竟然比寻常的读书人还写得好。

他看到顾锦朝躺在罗汉床上，就着豆大的灯点写字。

陈三爷说：“我知，收下就收下吧。老师为官数年，积蓄颇丰，这还不算什么。”

叶限怎么会送东西过来！

顾锦朝前世听说张居廉的事，都说这是个很两袖清风的官，从不贪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