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青也没有防备，被打得子一晃，都偏了过去。脸颊立刻火辣辣起来，他深深地气，却不敢伸手去摸伤。父亲从来不打他的脸，小时候犯错都是打他的手心。何况他几乎不犯错。

顾锦朝倒不是关心丝绸铺子赚的钱，她是关心这个永昌商号。总觉得这个商号非常熟悉，应该就在她边出现过，偏偏印象不深了。也怪她最后挪出偏院的十年，几乎是混吃等死，不问世事。

陈玄青却笑了：“父亲，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还忘不

……

陈玄青忐忑了几日，终于听到父亲找他去谈话，反而心里放松了些。

羞耻和悔意几乎将他淹没，陈玄青闭了闭眼。

她摇摇：“算了，过年的时候他也忙。这永昌商号的事替我留个心就好。”

他原来只觉得陈玄青还太了，不堪大用。现在才知他岂止是太了，简直就是格天真。如果不经历磨难，他以后这种格要害死他。他对陈玄青还是失望多过愤怒。

佟妈妈点：“罗掌柜说永昌商号的丝绸极好，绝对不是次品。价格再低的话就是成本的问题了，其中收买织造局贡缎是最常见的。不过婢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您要是想详细的问，恐怕还要问罗掌柜本人……”她只能帮着顾锦朝账，这再高深的经营之事她就不懂了。

下午回到木樨堂，佟妈妈过来回话：“罗掌柜传话回来，说永昌商号还是个刚出现的新商号，但是背景极大，恐怕是后面有大官庇护的。永昌商号卖的丝绸，比纪家商号和另两家大商号便宜了两成。要是背后没有大官庇护，不可能得到。究竟是什么来历没有人知……罗掌柜写信去大兴问过了，那边还没有回信。不过罗掌柜说，恐怕纪家也不知。”

陈三爷没有说话，缓缓走到他前，看了他许久。

陈玄青……也不知他现在怎么了。陈三爷究竟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书墨通传之后他踏进书房。

陈玄青过了会儿才低声说：“我错了事，被打是应该的。”

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知你什么错了吗？”他继续问。

顾锦朝心里叹了声。

他在外院宁辉堂里等着他。

该来的总是要来，是他自己不知廉耻，他应该承担。

陈玄青走到书案前时顿住。动了动嘴，先开口喊他：“父亲。”

顾锦朝又问：“原丝的价格多半固定，他们怎么卖得如此便宜，这可问过罗永平了？”

耳光的声音十分响亮。

陈彦允看着自己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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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为什么要打你吗？”陈三爷平静地问他。

陈三爷一回来，就派人去给陈玄青传话。

这样的商号多半是官商勾结，幕后的人真真假假，可能是大官在吃钱。纪家再厉害也是商贾之家，斗不过这种背景深厚的商号。

父亲穿着件玄色直裾，外着灰色绣竹叶纹的鹤敞，背手站在书案后，面容淡淡的看着他。

佟妈妈应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