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恨陵不语，她又：“刘，你害她还不够？你还想让她承受割胎之苦？”

“哼。刘恨陵你商场上雷厉风行，私下竟是蠢猪。早知这个后果，当初你怎么不想到避孕？她已进入中期妊娠，怎么打？”

“不想。”我听自己这么说。

刘恨陵一动不动，伊丽丝伸手想抚摸他的，却被他厌恶地一把甩开。

对话中断，隔一会儿，刘恨陵的声音说：“那让她生下，我再理。”

眼看伊丽丝整理妥当，捡起手袋，我迅速离开是非之地，往自己房间跑去。

显然不是。

“她说她不想要。”

是正确答案吗？

跟刘恨陵对话的自然是伊丽丝。我听得出她的声音。她好像非常气愤。

“那妳带她到医院去。”

常温柔地问：“想生下这个孩子吗？”

“妳还敢提他？”刘恨陵怒吼。接着是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妳。”

“你疯了吗？你知你犯的是什么罪，医院会上通知警方将你拘捕。”

“如果拉怎么样，到时我真会杀了妳。吧。”他说。

应该是没有，因为一会儿伊丽丝缓缓开口：“为何要对已不在世上的人耿耿于怀？你就那么在意我们的事？”

看他下来，伊丽丝也放温语调：“不承认也好，你永远是我弟弟。我是为你好。”

我楞了片刻。这是我可以选择的事吗？我开始在心中思索我觉得他想听的答案。隐约感到刘恨陵不想要孩子，要不然何必找医生给我检查，又说了那么多“堕胎”的话。直接生下来就行了。再者，达伏的尸浮现脑海。原来那个阴影还一直笼罩着我。

刘恨陵接连一天一夜没来看我。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因饥/饿难耐，偷偷跑出房间。刘恨陵房门稍启，让我听见以下对话。

“伊丽丝，妳给我闭嘴！”刘恨陵终于发火了。“妳可以走了。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妳。”

“她不要？她只是个孩子。你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你让她左右？”

第

理？我听了全发，手心渗出冷汗。

“这里到底不是医院，我没把握这种手术。”

他翻坐起，一丝不苟地穿好衣服，走之前冷冷丢下一句：“母亲若不愿，那就更无必留这个人。”

＊＊＊

“我不。总之我要上打掉那胚胎。”

眼看刘恨陵脸色一沉，仅有的温柔也虽我话音一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在门外吓得魂飞魄散，想转离开，可又知发生什么事，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凑到门把眼。隐约看见台灯，座表，书本都被扫到地上，刘恨陵双手掐着伊丽丝的脖子，我不知他有否在用力，一颗心跟着悬在半空。

“我们都不是天使。可你犯得着杀害亲骨肉？”

刘恨陵像洩了气般放开伊丽丝。他声音沙哑地说：“我要去纽约一段时间。妳帮我照顾拉。”

又一阵沉默。我想起那天显示屏上看到，小小胚胎的影，不禁轻轻抚摸小腹；担心的是自己的命运，无奈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答对了吗？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我还是认真替伊丽丝把冷汗。不料她却冷笑一声说：“如果不是念在你父亲，我不举报你也不会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