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鸾问，“公子听说过利州么？那是我的家乡，我离家多日，不知家乡现今如何了。”

这个年纪的少女，八成是害羞吧？

叶鸾突然问他，“杜公子，我今天出去，他们都说你在追求我，是真的吗？”

叶鸾有些被自己吓着：忧伤？她以为自己向来很坚强的，她怎么会有忧伤这样的情怀呢？

杜成思微微点，坐下为她把脉，“叶姑娘已经差不多好了。”

看着这样的丽人，杜成思不禁伸手扶住她的手，她微微一愣，笑容停住了。

被叫来陪她的一个嫂子赶紧喝，“不许胡说，叶姑娘还要嫁人呢！”

那些将士们嘻哈一笑，三三两两地散开，却都向叶鸾投去暧・昧的眼神。叶鸾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听到嫂子说起“嫁人”，突然想到傅明夏跟她说过的话，他说她从此就是他的妻子了……不知为什么，叶鸾觉得心中极为不安，乱糟糟的。

杜成思一僵，本来只有些的脸，这下是真的红透了。他慌张作去炉边熬药的动作，却才起，就被自己的长衣摆绊住，差点跌倒，旁边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扶住了他。晕晕然的，他听到少女的轻笑声。

杜成思进来帐篷时，看到的便是如病西施一样的少女，神情有些恍惚。还是旁边伺候的大嫂咳嗽一声，少女回过神看到他进来，苍白的小脸上绽放一朵笑花，“杜公子，您来啦。”

叶鸾心中并不知。

恹恹回到帐篷里坐下，叶鸾脑子里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临死时的模样，这一世重生的地方，见到傅明夏的惊恐，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萦绕在她心。

叶鸾，“可我还是觉得神不好，昏昏沉沉的。”

就如当年那样……

杜成思了然，放开了她的手，笑着点，“不知叶姑娘的另一件事是什么，杜某能否相助一二？”

蓦然回，看到叶鸾眉眼飞扬，本有些抑郁的神色一扫而空，转为开怀。

杜成思柔声，“无碍，休养几日便好了。”见叶鸾怔怔看着自己不说话，那明亮直接的目光，让他脸上都不禁起来，咳嗽一声，“叶姑娘？”

如何？

杜成思见少女只垂着不语，以为她是害羞，才要又问她，就见她仰，忽地转了话题，“杜公子，我也不知我该如何，或许是因为我心另有一事，比起我自己来说，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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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在帐子里轻轻摇曳，火光下的白衣少女，乌黑长发散下，顺着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生着病，她脸色苍白，神情懒怠，曲坐在床边，淡如烟霞的柳眉蹙着，灯火的微光照在她乌黑的凤眼中。便只这样坐着，已经十分美丽。

叶鸾心有些慌乱，看到杜成思专注地望着自己，她垂下，只听得他坚定沉稳的声音，“如果我说我确实爱慕你，叶姑娘会如何？”

她突然问他，不过是那件事压在心，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而已。若他真的欢喜她，她便该接受么？

别的少女这个时候是怎样心情呢？也像她这样，心如擂，面色赧红，却又有丝不安和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