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承泽忙不迭哄着，“我应我应！是我说错话了，啊？往后依着你，不抱了，不碰了，啊？”

承泽跟着，努力看，还是什么都不见，步子难免有些拙，静香轻轻，“放心走。”

“哦，那……”承泽有些犹豫，外阴雨，屋里一丝光亮都没有，这半天，两人也只是拉着手，彼此听闻说话声，还怎么去倒茶，“那我不喝了。”

说着静香转就走，承泽赶紧拉住，“哎，等着点了灯的啊！”

“不妨，跟我走。”

喝好了茶，承泽又坐近些，悄声与她聊着天。

“嗯，哥哥说这人一心用，知觉越多，神也分得多，便是难免疏漏。后来，我细细会，闭了眼睛摸那些物件儿，比看见了都记得更清，更准呢。”

“我……”静香有些支吾。

他越哄，她不知为何越觉委屈，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往后再不许了。”

“呵呵，静儿，我当真渴了。”

“哼，”承泽讪讪地直起，“那丫，赶明儿早早嫁了她！”

静香牵着他一起迈步。

“静儿，你刚才什么呢？这么晚也不睡？”

“哼，你是哪门子的客？”

“画什么呢，还不好说？”

“嗯，不许！再不许！”双手握着她，他一副赌咒发誓的样子，“这辈子这样就好，牵着手我就知足！”

“哦，那我给你倒茶去。”

这一番话说得静香脸红心热，口中笨笨地应着，“那，那看也看了，赶紧走吧。”

“哪里看得到，是摸得准。”

“呸，”静香啐他不知羞，“我画画呢。”

“嗯？”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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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合着我不是客啊？”拉她近些，弯腰坏笑，“那我是谁啊？”

“别，当心让上夜的老妈妈们看见。”

“你！”静香羞得恨，“再这样，我可叫荷叶儿了！”

“呵呵，本是想带着桓儿来看看你的，可跟庞将军说话说得晚了，桓儿已经睡下了。我实在想你，忍不住就一个人跑园子里来看看，谁知你竟还没睡，我，我就……”

“你敢。”

“静儿，小心绊着。”

你，你不想我亲近……，是，是不是因为他……”

“嗯。”承泽点点。

“哦。”

“什么都不为！”她立刻打断，语声颤得有了泪，“就，就是我不上气！你，你若是不想答应，就，就再也别……”

“小时候看不着，就到摸，辨那物件儿，学着用，小心揣摩着倒也没出什么错，反倒是后来看着了，还了一次。”

“这黑灯瞎火的，哪儿就看着了？更况，哪有你这样待客的，我刚才说了半天的话，正是口渴呢，连杯茶都没讨着。”

心酸这才平了，中的憋闷也顺了气，静香这才觉出黑乎乎的屋子里只他两个，想想他是怎么进的屋，顿时耳发，“你，你怎么学人家起梁上君子来了？”

“呵呵，可是想我啊？”

想起刚才自己促狭的小法子，静香也觉有趣，竟是主动凑

来到桌边，安置他坐下，摸了茶盅茶壶，斟了茶给他。承泽接过，一边喝着一边琢磨，她熟悉这屋子走得稳倒也罢了，黑暗中这茶竟是也倒得正正好，可不是奇么？不由问，“静儿，你像得能看得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