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从网上找到乡政府的号码,那
响了很久才接,慵慵懒懒的声音问:“你找谁?”
虽然是冬天,南方的雨水也常常多得离奇。
谢雨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那边
:“是啊,死了好几个人呢!上面领导都下来视察了。”
他光着脚踩在泥里,左手吊着一
绷带,许是什么时候受了伤。
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没什么对不起的。”
从临市回来,仍旧无所事事的谢雨在家里翻看新闻。不知怎的就翻到了湘西那边的地方网。
两人隔着一条小溪,却足以看清对方。
谢雨走下河岸的同时,他也从对面走了下来。
那边近日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有地方甚至发生山洪,其中就有陆远所在的乡镇。
陆远抿着嘴,轻笑一声,又昂起
像是极力忍着什么。
雨已经停下,但地上到
都还是泥泞。
谢雨歪
看着他脸上压抑不住的激动,嘴角弯弯笑了起来,大声叫到:“陆老师,听说你们这里还缺个老师,你看我行不行?”
只是那校舍的白墙不见了踪影,到
都是被洪水冲过的痕迹,房
的瓦片塌了一半。
无法接通。
偶尔有孩子摸到一条小鱼小虾,便兴奋地大叫,却被一个男人一嗓子吼住:“还玩!”
谢雨嗯了一声,跟她一通离开了陵园。
谢雨第二天到的红溪村。
寒冷的冬天,好几个小孩子挽着
,光着脚丫子,在教室里几寸深的泥泞中,搜索打捞被淹的东西。
她心里莫名
得厉害,什么都没想,便拿出手机拨了陆远在那边的号码。
红溪小学的校舍,终于出现在她视野里。
无忧无虑,再无黑暗。”她顿了顿,又
,“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还是如此。
她准备打向芸的电话,才想起她早已去了北京。
发过山洪的溪水,虽然退得差不多,但那些用来踩着过河的石
,还是没有完全
出
她从公路上下车后走上村
,一深一浅每一步都很艰难。
本来对背着河岸的陆远,明显怔了怔,慢慢转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谢雨转
,看到张晓珂的母亲,提着一个水果篮走过来。她将水果摆放在墓碑前,
,“那件事发生后,晓珂就得了抑郁症,好几次都差点自杀,如果不是你的鼓励,她看不到那些混
被绳之于法。你确实有错,但这也都是命。晓珂没怪过你,我们
父母的也不会把她的死,怪罪在你
上。”
他还是从前那个凶恶的陆老师。
电话里的人没有骗她,村里好些地方都遭了山洪,许多农
的房子被冲垮。
张母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走吧,今天又她喜欢的百合花,还有她爱吃的水果,她一定会开心的,我们不要再打扰她。”
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谢雨心里一惊:“那红溪村呢?红溪小学呢?”
小孩子便吐吐
继续干活。
谢雨
:“我是记者,请问你们那边发生了山洪吗?”
“那是最严重的地方,学校都被冲了!”
谢雨站在河对岸,释然地笑了笑。
“阿姨――”谢雨看着这个双鬓白霜的女人,
言又止。
忽然有小孩子尖叫:“陆老师,快看!是记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