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笑：“你这脑袋瓜就想出这点主意来？别说她不答应和你换回来，就是答应了，皇上也不会首肯。毕竟是皇帝的人，孰轻孰重心里有计较。他可以挥霍，可以荒唐，但是绝对不会丢了基，你当他傻么？”

披风紧紧包住她的，只出一张娟秀的脸。他低审视她，她的眼神看起来可怜巴巴，里隐约夹带恐惧。大约怕他会厌烦，语气变也得小心翼翼。他怎么同她细述满腔的爱意呢！只能告诉她，“我不累，你的这点小事同我政务上

“你喜欢我变得厉害些？”她仰着脸问他，“自从跟我有了牵扯，你觉得累么？”

“那就要看皇上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了。”他夷然望四周光景，曼声，“她毕竟在中秋宴上过脸，满朝文武谁不知她的出？她份尴尬地位低，一下子皇后不容易。我料着是不是会效法汉武帝时期的卫皇后，先进充女，往上报了孕脉晋个妃位，等生了皇子再封后。饭总要一口一口吃，所以她得耐得下子来。要是撺掇着皇上想一蹴而就，恐怕弄巧成拙。”

他的下颌在她上蹭了蹭，“何必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比她漂亮多了。人有一颗干净的心，由里到外都透着美。她心不好，不多漂亮都是烂了的芍药，有种腐朽发霉的味。”

走出西海子仿佛逃出了牢笼，暂时脱离那片皇城，心不急躁，信由缰也很惬意。他把速度放缓，这样的月令这样的时辰，老百姓都关门闭了。他们从石板路上经过，没有见到行人，唯见万家灯火。

她是傻，早就傻得出名了。她从没想过要尖，情愿窝窝地活着，即便这样还有人要来坑害她，要是太过明张狂，不知要给他多添多少麻烦！

她倒是从没往那上想，只：“他如今有音阁，不会瞧上我的。音阁比我漂亮，皇上只爱美人儿。”

她噘嘴不大痛快，“他如今一心向了，脑子怎么还没糊涂？”

一回给扔在背上，被颠得找不着北,又怕掉下去,死死搂住了他的腰骇然：“黑灯瞎火的，咱们上哪儿去？”

这人嘴甜，说起情话来也一套一套的。她憨把脸贴在他前，“看你把人家说成这样！不过音阁这回的算盘打得有些大了，难不成真的想皇后么？”

“他只想长生不老神仙罢了，离傻还有程子路呢！不过仙丹服多了，哪天突然暴毙倒有可能……”他她的鼻尖，角挑得越发高了，“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只等人家糊涂了才敢跟人较量么？”

他笑着叹了口气，“打扮得这么漂亮，万一叫皇上动了心思怎么办？”

她唔了声，遗憾地喃喃：“我本来想把位置让给她的，可惜人家如今瞧不上。”

就着路旁高悬的灯笼光看她，“今儿心打扮过么？”

他着幕篱,面纱下的脸一团模糊，唯见一张嫣红的，在雪地反的蓝光下慢慢仰了起来。

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音楼也不多言，把手镶进他的玉带里，可以摸到他的温。

她有点不好意思，嘟囔了句，“不是要见你嘛！”

“如果能一直走,就这样走出北京城、走出大邺,该有多好！”他要控制缰，分不出手来抱她,只能低亲她的额角，“冷不冷？坚持一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