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虽好，到底要她自己答应。音楼垂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是我不开化，我拿她当亲人，坑害她的事我不出来。我就是有心想问她，也难开这个口。”

音楼自然是不答应的，“她一心为我，眼下过了难关就打发她，我成了什么人？我要想法子让她晋位，毕竟她是伺候过皇上的，随意把她人，她心里不愿意，岂不是委屈她一辈子？”

他沉默下来，抿着，眼里渐渐有了愁云。皇帝知里渊源，之所以不发作，对她恩有加，也是为了安抚他。就像千里虽好，也要喂豆料一样。他没有治理的手段，驭人却有一套。这么大的祖宗基业，到了他手里怎么传承，凭他自己的力量，利用吃喝玩乐后剩余的时间定国安，显然不可能。所以把主意打到他上，音楼就像个诱饵，让他看得见，带不走，他为了保全她，只有勤勤恳恳闷干活。

她心里得擂鼓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想起皇帝的贴来，别有一种骨悚然的感觉。她紧紧抓住裙裾深了口气，“既然你都知，就更应当和我保持距离。你不怕被皇上拿个现形儿么？”

音楼忙说别，他这种气势，商量也像下令，她有胆儿反驳么？大义凛然替主子挡了祸，结果反过来受他胁迫，还不得悔不当初？她垂着

音楼嗫嚅了下，权衡再三只得告诉他，“那晚是彤云替了我，皇上喝醉了酒，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了，彤云为了保住我，不得已假扮我进了寝。”

他听得眼睛直眯起来，“你们胆子不小，这样的事也敢偷梁换。那皇上究竟有没有察觉？”

“上月初敬事房的记档，明明写着万岁夜宿哕鸾，为什么你还是完璧之？”他心里关注的终究是这个，“你要如实回答我，很要紧。”

子音楼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呢！那为什么我还能活得好好的？”

他沉了下，“那等我得空了找她谈，她若是愿意人，我这里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绝不会亏待她。”

女人于皇帝，重要也不重要，全看兴。当初一心惦记着，果然到了手，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富有四海，自然有数不尽的女人前赴后继，一个没怎么上过心的傻丫，缺乏兴趣的时候就搁着，横竖也不耗费什么。

“因为皇上还需要我为他卖命。”他笑了笑，十指交扣起来撑在鼻梁上，缓声，“你在里，对我是最好的制约。你看看，如今你成香饽饽了，人人都来算计你。”

他的太阳了下，脸色也不霁，斟酌良久，料着皇帝是当真了。慕容高巩那样的人，没有长。只要知这女人归他，若是没有足够的手段，君恩定然难留。事到如今一切还有转圜，他想了想：“彤云要尽早送出去，留着是个隐患。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今儿对你披肝沥胆，明儿就能在背后给你刀子。她是你边的人，知的内情太多，万一哪天叫人收买，或是动心思想攀高枝了，到时候再掐就来不及了。”

他却说：“咱们可以在别样上补偿她，替她找个官衔过得去的，往上提是轻而易举的事，将来封个诰命，也不枉她跟你一场了。”

音楼被他一问似乎也疑心起来，模棱两可：“后来相，瞧着和以前大不一样，没什么避讳，还爱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