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事,按捺住了问:“他说合适你就嫁,长公主这样信得过他?”
帝姬带着笑,语气婉转却坚定:“人这一辈子总该有一个能够信得过的人,我知dao厂臣不会害我的。”
帝王家出shen的人,举手投足间有种清华气象。合德帝姬却不大一样,温婉的面貌下仿佛隐藏着某样惊人的力量,实在难以琢磨。不知怎么,音楼有点替她难过。南苑王一步一步bi1迫肖铎,尚公主这事早晚要提起的,就是猜不透到时候肖铎怎么安排。帝姬是个简单的姑娘,她的世界只有美和丑,只要肖铎让她嫁,她可能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吧!
“如果皇上明天颁旨让厂臣回来,路上走半个月,料着八月tou上就能到京城了。”她右手纤细的手指nie着一盏菊ban翡翠茶盅,手背撑着下颌,慢慢转过脸去看夕阳,美好的侧影,画笔难描绘其神韵之万一。渐渐嘴角扬起来,她说,“其实我年纪也不小了,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嫁人。嫁了人得离开紫禁城,在外面建公主府,厂臣又不能跟我过去,我自己当家guan事,怕没这个能耐。”
她很依赖肖铎,音楼也看出来了。少女情怀才刚萌芽,也许还混杂了一点无法言说的爱慕。有的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去得再远,想起他时脸上会浮起微笑。彼时她还不知dao那个大秘密,就算他是真太监也照样魂牵梦萦。就像中了邪,一tou扎进去出不来,帝姬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真是好笑,两个人思念同一个男人,不起冲突,相安无事,这算什么?她低tou看盏中茶叶,那君山银针半悬在澄黄的茶水中,摇一摇,飘飘dangdang,屹立不倒。
半晌帝姬dao:“你这次回来,我听说是皇上钦点的,这么说是想充你入后gong么?”
是人都看出来了,她苦笑了下,“朝臣和言官们,这回为什么都不吭声?”
“因为事情是东厂承办的,没人寻这晦气。”帝姬笑着摇tou,“果然名声太坏了鬼见愁,好些人都敢怒不敢言。现在的朝廷,文官贪钱武将怕死,仗义直言的良臣已经没有了。我想皇上应当会重新册封你吧!哕鸾gong也是暂住,和荣安皇后zuo街坊,没的把人弄傻了。”
音楼笑着周旋了几句,天色渐暗,再过会子就要下钥,也该回去了。
两人寝gong不在一个方向,出花园就分了dao儿。傍晚暑气消退了,彤云搀着音楼慢慢往回走,过隆宗门的时候遇上平川,那猴崽子咧嘴笑得满口牙,上来呵腰dao:“娘娘可出来了,nu婢在这儿等半天了。”
“有事儿?”音楼左右看看没旁的人,不知dao他打什么主意。
平川dao:“给娘娘dao喜啦!主子爷发了话,今儿晚间过哕鸾gong,排膳也在那tou。nu婢先给娘娘通个气儿,娘娘回去好有准备。gong里娘娘们都这样的,事先安排好,花些巧心思在小地方,回tou主子高兴了,娘娘也得利。”
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对她来说却是大祸临tou了。她慌张得没了主意,问平川:“这意思……是要走gong么?”
平川小眼睛一斜,“这nu婢可不敢下定论,横竖用膳是在哕鸾gong,后tou怎么样,nu婢长了几个脑袋也不敢妄揣圣意。不过您想啊,您是太妃,明着背gong是不成的,万岁爷想来往,也只有走gong一条dao儿了。”
简直晴天霹雳,这么快,谁也没想到。彤云眼看她主子站不稳,忙一把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