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给我出来！”凤儿高声。

看来是晚上了，如玉想。她没动，她听出凤儿在生气，她不知该跟凤儿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如玉抱膝坐在罐子里，愈发羞窘，带着哭音儿地犟嘴：“才不是呢，你瞎说……我才不是那样……”

如玉就这样躲在罐子里窝着，越睡就越想睡，只觉睡过去了就想不起来，不用伤心了。期间凤儿来寻过她两次，她只说上懒不愿活动把她打发走了。她记不得自己到底躲了多久，甚至快分不出白日和黑夜了。直到凤儿的声音再次将她惊醒，她才迷迷糊糊恢复了意识。

“……”罐子里一阵沉默。

骂累了哭累了便抽噎着睡了过去，从半夜到天亮再到天黑，睡了十来个时辰脑袋都睡混了还是不想起来。只觉去哪儿也没意思，又想起邵寂言瞪着眼睛数落自己的话，一肚子的委屈又涌了上来，蜷着子低泣：“我再不理你了……下胚，大坏……再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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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我才不稀罕你！你这个大坏！臭骗子！下胚！呜呜……”

凤儿哼了一声，：“行了行了，和我有什么害羞的，这些日子你哪儿也不去，天一黑就没了人影儿，你当我不知你去哪儿了？近来我哪会儿见你都是咧着个嘴，跟捡了金子似的，好么天儿的还想起逛鬼市买新衣裳了，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你的心思！”

“我知你听见了！别给我装睡！快出来！你再不应声，我就把你这罐子打烂了！我看你还怎么躲！”凤儿叉着腰，气急败坏地吼。

如玉死

未几，罐子里传出如玉闷闷的声音：“我才没躲……我就是累得很，想睡觉……你找别人玩儿去吧……”

如玉不及凤儿脚力，追在她后一路赶一路叫，及至追进了西柳巷，才拼了命地抓了凤儿的胳膊，气吁吁地：“别，别去，我再不躲着了，我好了，真的好了。”

凤儿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躲在里面哭了这么几天还没好？不就是个穷酸书生吗！他看不上咱们，咱们还看不上他呢！”

如玉惊诧凤儿怎的知她与邵寂言的事，霎时羞地红了脸，脱口：“谁看上他了！我才不认识什么书生！”

如玉听了大惊，终是从罐子里钻了出来，只见凤儿果真不见了，急忙追了出去。

凤儿甩开如玉，：“你说这两几天我找过你几次了？你只躲着不见我，怎的一说来找他算账你就好了？！我今儿非要看看那穷书生是怎么个贱像，竟把你迷成这样！”

凤儿等了好一会儿，见如玉不面也不吱声，气：“好！你只在里面躲着吧，我这就去找那贱书生算账去！”

凤儿不理，只：“我数到三，你给我出来，别等我进去揪你！”

凤儿听了如玉声音发颤，蹙眉：“怎么说说的又哭了！你没完了是不是！我当你图个新鲜乐和几天就完了，还真把他放心上不成？！”

如玉听了这话，一时间难堪、委屈、伤心齐齐而来，只把埋在双膝之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