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余叔又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周围熟悉的矿友连忙拿出药，混着不多的水给他喂下去。

"5555555……"他忍不住挥舞着双手，"……你们、你们要憋死俺了……"

终于到了吃中饭的时间。

小伙子果然很懂得人，立刻笑开了，"王哥……对不起啦，是俺不懂事……俺其实就想问问，俺的工钱……"

为了工作效率，工把饭直接从升降梯上送下来，吃完了大家继续接着干活。

"……"

"哦，这样。"余叔点点，心想这么好的娃，在这里挖煤干苦力真的可惜了。

他的眼睛很明亮，仿佛永远不会暗。看到里面，甚至有种纯净感，旺盛的穿透力，可以灼伤一切黑暗，亮出光明。

"还想吃？"余叔骂："他们会打死你！"

余叔楞："矽……矽什么？"

"你、就是你！刚才说什么？！"

"有，好像是照过一次……"

小伙子拍着他的背："余叔，你要小心哦！老咳嗽不好，去医院看看吧。"

小伙子想了想，问："那对肺照了X光了吗？"

余叔担心地看着小伙子，暗中了他的手，意思是：这个人不好惹，你别让自己吃亏。

小伙子走过去，刚拿起饭碗想吃饭，立刻被人抢走了碗。

小伙子不说话，沉默了一阵，忍不住："余叔，有空了我再陪你去检查一下吧，可能是矽肺病，一期的话还好，如果是三期，那就麻烦了。"

又是钱的事！王哥瞪了他一眼："你！今天不用给我吃饭了！敢吃饭老子废了你！"

"矽肺病。这种病是矿工的职业病，主要是因为入了大量的粉尘造成肺病变。分为三个等级：一期矽肺病只要治疗及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到了三期生活不能自理，如同废人，而且容易并发其它肺疾病，最终因为呼衰竭而导致死亡。"

那位叫王哥的工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伙子，恶狠狠地骂："让他自己过来说！"

的手去。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眼睛。

工狠狠地抽了抽手里的鞭，矿下的尘土顿时四乱飞，清脆的鞭声让每个人都瞬间提心吊胆。

余叔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娃，你……"

小伙子忽然醒悟，干笑着摆了摆手，"也是俺娘告诉俺的啦！"

"莫有啊，"他笑着回答，说话的时候了额上下的汗，整张脸黑一块灰一块的，像只浪的小野猫，"俺娘怕俺出来干矿工遇到危险嘛，所以就问了从城里回来的人，教了俺一点事。"

说完，又甩了一鞭子，扬长而去。

余叔忍不住再问："娃，你真没读过书？"

小伙子忍不住嘀咕："一天干活十五小时，严重违反……"

余叔想，这娃的娘懂得真多，一定是个传说中的知识分子哦。

余叔和众人放开他，叹了口气。这娃，差点闯了祸都不知。

小伙子眼巴巴地望着他，委屈的声音响起来："

余叔倒抽一口气，忍不住替他辩解："这娃是新来的……王哥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哥刚走，小伙子就忍不住'呸'了一声，立刻被一群人捂住了嘴。

"老病了，没啥，去煤矿医务室看过好几次了，医生说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