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朗倒是笑嘻嘻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他似乎不打算干正事，猫在我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院子里的梨树是否种少了？再添几棵吧……我以前在下界弄到过稀奇的碧玺麒麟和珠母帘，晚点送来给你玩？你不喜欢蝴蝶的话，我还有只九色鹦鹉，会唱歌

洗了小半个时辰，肤刷红了几分，我才回去。

现在的我不想干涉，随他摆弄。

他爱什么就什么。

我觉得自己快把牙磨断了。

漉漉的长发在风咒下很快干，我取螺钿梳子，照往常般整理。未料，宵朗却放下蝴蝶，走过来劈手夺过梳子，站在我后，细细替我梳起长发来。

开他，拾起被丢在床的单衣披上，胡乱踩着绣鞋，起，衣袖却紧了紧，我回过，却见宵朗微微睁开眼，拨开脸上几缕长长墨发，像未睡醒的孩子般，拖着我袖口，迷迷糊糊地说：“再陪我睡会吧。”

“其实这样的打扮也适合你，”宵朗语带双关地说，“只是你从小就认定原来的素雅不肯放手，只以为天下只有那样才是美，殊不知艳丽也有别样风情，看看镜中自己，何苦执着。”

银华镜中，他的动作比最细心的侍女还轻柔，慢悠悠的，似乎连一发丝都不愿扯断，时不时低声问“是否扯痛了我？”然后他用略糙的手指不停翻飞，笨拙地尝试着结发盘髻。若放在外人眼里，还真像个情深意重的丈夫在享受闺房之趣。

宵朗满意地点：“认清人在屋檐下的事实，善莫大焉。”

“很奇怪，还是换了吧。”我从未见过自己这般打扮，和我素来推崇的生活方式截然相反，带着那么多奢华首饰，艳丽得有些咄咄人，总觉得脑袋和子都沉得无法见人，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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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可的红鹤、绿鸳她们，言止，郁闷非常。

他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弄出个最简单的单髻，然后取出珠宝盒，从中挑出只重宝镶嵌的牡丹步摇，斜斜插向髻边，我侧看去，大朵黄金镂丝牡丹华丽盛开，三色宝石熠熠生辉，几颗珍珠零零散散地随着金丝抖动，尽显富丽堂皇景色。他看了片刻，又选相应的璎珞项圈与耳环带上，命我换过极艳丽的红影纱裙，带上两只金丝红翡凤凰镯子，这才满意地放开手。

我面无表情地用力扳开他五指，看着自己满狼藉，不愿唤侍女入内看见子，先自行去衣箱中取出件淡绿色罩裙与鹅黄色腰带，穿整齐，再风一般地冲出门，着众人诧异的目光，独自进入浴池，在温泉水中拼命清洗子。

我磨了好久牙，才忍住不和他辩驳，出低受教的模样：“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宵朗也懒洋洋地起了，披着件镶着黑珍珠纽扣的黑色袍子，衣衫不整地斜趴在床，兴致地调戏蝴蝶，逗它说那些不干不净的话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