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海雷丁放下烛台，抱臂观看这个蹩脚小偷。

“闷得慌，想来洗个澡……”尼克腆着脸笑笑，又用一次力，可腰就是死活进不去。她心中纳闷，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偷偷溜进船长的浴室里洗澡吗？

透过新式望远镜，可以看见老对手安德鲁。多利亚站在主舰上，他一铂金色的发已经锐利的气质，如同银色的星星般散发出夺目光芒。比起一年前，安德鲁的神情更加沉稳老练了，在这片蔚蓝色的海域上，也只有这个男人有资格与海雷丁一战。

“地方太小，两个人站不开的。”海雷丁无奈地说。

“不想洗了，抱抱我。”她声音细细的，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

“脱了衣服床上趴着去，我跟维克多要点药酒给你。”

“可恶的船厂，这窗肯定是造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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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吧，别浪费水。”海雷丁拿起烛台转要走，尼克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船长的手定是有魔法吧。尼克想，她感觉自己就像那个哭泣不休的婴儿，被他神奇的力量安抚了。

“你！”

尼克乖乖地照了。刺鼻的药酒气味在船舱里弥漫，海雷丁热而有力的掌心熨帖在肤上，钻入骨髓的疼痛就被这热一丝丝驱走。

点状况让他疼。说什么来什么，正想着，隔传来非常熟悉的动静，窸窸窣窣，像偷食的小动物。

吻停下了：“怎么了？不舒服？”

“打不中就直说，别找借口。”尼克不放过任何讽刺他的机会。

海雷丁摊手。尼克又挣扎了一会儿，都要蹭破了还是钻不出进来，海雷丁这才伸出手，住窗框用力一掰，生生扯下一木条，接着掐住她腋下把她抱进来。

海雷丁回亲吻这个送上门的礼物，但尼克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热烈回复，她的冷而僵，像在寒风中过许久。

“那这是怎么搞的？”她憋得满脸通红，活像只卡在口的老鼠。

“他的主舰太远了，程本不够。”安东尼举着火枪校准了一下，得出结论。

“闭嘴。”海雷丁给他们每人后脑勺一巴掌，“

海雷丁突然想起今天阴晦的天气。船上阴冷，她只有十几岁，就要因为变天被旧伤的疼痛缠绕，这个傻家伙，居然还想靠爱来分散注意力。

“船窗是制式的，尺寸和海妖号一样。”

“不是长胖，是骨架长开了。”海雷丁把她拉到前，溜着比划高。她曾经只是个小不点，现在已经从他口第三颗纽扣长到了第二颗了。人长高也宽了，自然再也钻不过那个小小的舷窗。

海雷丁一扬眉，擎起烛台进入卧室，打开浴室的门。他的冲锋队队长，名震四方的海妖正卡在小窗里扭动挣扎，上半截子在室内，下半截在外面，进不来又退不出去。

“有点……从早上开始……”她糊地说着，使劲往他怀里钻，试图让肤接到更大的面积，“抱抱我，出个汗可能就好了……”

尼克的行窃史上可从没有过这种失败经历，一时间甚是失落：“难不成是长胖了？可我天天锻炼，不能可能的吧？”

养蓄锐了那么久，海雷丁一路势如破竹，迅速夺回了勒班多和科龙，与西班牙海军在突尼斯海湾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