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明君只是摇，态度之坚决连季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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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这般直白，南离的脸早红了。但是他隐隐之间感到，倘若这次离开，日后他和阿桑就难再见了。故而忍住羞耻之心，反复哀告：“如今天色已晚，我脚不便，实在是无路可去。”

南离无可奈何。若是寻常光景他还好指望阿桑与他从旁说项一二，但方才燕明君显然是动了真怒，连阿桑都要打，他怎忍让她在这个时候为难。

不远的脚步声，他也早已经听到，认出那是母亲姚宛带人追踪而至的声音。姚宛或许会忌惮燕明君，但只要他出得这间茅草屋，绝对是被捉回家。此刻稷下川格局动，不是他们这种资历浅薄的半大孩子能插手过问的，更兼先前曾放火烧山，这个祭司也不知当得成当不成。彼时姚宛拿母亲和家主双重权势压下来，还不定会着他什么事。到那时……

“这间茅草屋地方狭小，年久失修，实在无法招待外客。何况我人年纪大了，一向浅眠，若是夜里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动静，彼此面上也尴尬。”

燕明君：“咦？方才我听到不远脚步声错乱，显是姚寨或者祭的人在恭迎你回去。彼间高榻卧，同我们这寒酸的茅草屋大不相同。此时不回去，更待何时？”

南离大惊。“可是方才我已和母亲闹翻，如今无可去，可否容我暂住一晚？”他哀求。

阿桑睁大了眼睛惊叫了一声，奔过来扶起他。南离背上痛极，心却是甜蜜的：“别担心。从前一直听你说秀秀常替你挡鞭子，心中很是羡慕。如今，我也替你挡这么一回了。”

动静，早在其祭出鞭子时候就抢在了里，用手抓住了那条鞭子。

“够了，季秀，你怎么能这么对一个病人说话？难你没看到他脚有伤？”燕明君计划落空，心中颇为不爽，看到南离更添郁闷，遂起逐客之意，“天色已晚，便请南离祭司早些回去吧。”

他又高呼一声，叫人过来：“那边藏尾躲在小树林里的人，还不赶快过来，把人接走！”

“快些吧，你脚的伤势是拖不得的。”燕明君促，“不错，我的女儿常被人骂傻子，她母亲也不愿意认她，我又变成这副鬼样子，还少了一条。可倘若你以为因为这些，我女儿就愿意娶一个跛子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到时候嫁不出去，不许赖我们。”

姚宛原本带着人躲在不远的小树林里的，如今听了这话，却不好再躲避，慢

“不敢。”季秀冷哼一声说，“祭司大人肉贵，怎么好跟我们这些人相提并论。以后还是不要自不量力这些事情了。万一背上留了疤痕嫁不出去，谁负责得起？”

但是他这鞭又失算了。南离压就没再打算用手去接，他直接向着阿桑扑了过去，将她带着季秀一起推开。那鞭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背上，剧痛袭来之时，他不由得眼前发黑，跌倒在地。

“你再接我这鞭试试看！”燕明君说着，又一鞭飞出，势迅猛不可挡。那鞭子的落点，正是阿桑的后背。

燕明君一愣，突然间笑了。“好久没有人敢用手来接我的鞭子了，你的胆子倒不小。”他这般说着，用手一抖，南离吃痛，下意识地松手看时，却见手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