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凤在隔隐约听得潘灵玉的咳声，一骨碌爬了起来，跑至屋外喊：“阿娘，您怎么了？”

潘永年今儿下早朝后，直奔房中找潘夫人，不顾申嬷嬷在侧，便：“适才下朝碰见冯御医，他言昨晚去一人家给一位病妇看病，那位病妇托言要见你一面。”

“唉哟！”杨母鼻侧被银钗划破了，尖叫一声，双手一松去夺潘灵玉的银钗。

脑中念一闪，浑便燃起怒火，一时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右手挣脱了杨母膝盖的压制，向前抓去，恰好抓住杨母挽发的一支银钗，瞬间握钗狠刺。

入画倒是劝着：“申嬷嬷，娘子病着呢，少说两句。”

潘灵玉右手死死握着银钗不放，感觉上和脸上压力一松，左手上奋力去抓压在口鼻间的小枕。

潘夫人怔得一怔，隔一会泪落如

杨文凤忙忙进屋，跑至床边，借着一点月光看潘灵玉，见她闭着眼睛，举着一支钗乱挥，整个人得直抖，一下惊慌了，上前去握潘灵玉的手，一边哭喊：“阿娘，您这是怎么了？可要喝水？”

潘灵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边有惊喜的声音：“娘子醒了！”

潘灵玉怔怔看着说话的两人，很快的，记忆里涌出她们的名字，圆髻圆脸妇女是潘夫人的陪嫁申嬷嬷，绿袄长脸丫鬟是潘府二等丫入画。

杨文凤会意，忙下地去关好门，又挪动一张桌子着门，这才上床：“阿娘，我不睡，我看着您。”

潘灵玉听得摔门声，便用手指着门。

申嬷嬷红着眼眶点：“夫人无日不挂念娘子，这厢让我们过来，是留下服侍娘子的。”

潘灵玉这几年生病，没少受杨母的气，杨文凤看在眼里，心下知祖母对母亲并不算好，母亲夜里咳起来，祖母心情好还会起来看一下，若心情不好，指不定就不理会了。

潘灵玉咽生痛，却努力咽下几口粥，缓了一下，这才问：“是母亲让你们来的？”

潘永年一踩脚：“那位病妇，是灵玉。”

“娘子受苦了！”又有声音带着哭声说话，一边用温水给她脸和手。

见潘灵玉瘦得包骨，脸色腊黄不成人样，申嬷嬷瞬间又滴泪了，哽咽：“娘子若知今日，何必当初？”

杨母大急，吼：“凤儿，你娘疯了，别听她乱说！”

杨母鼻侧生痛，又摸得一手粘腥，心下怕自己破相，更兼见杨文凤护着潘灵玉，自己不好当着孙女的面如何，便哼一声，摔门出去了。

潘灵玉听得杨文凤的声音，呼缓了下来，握钗的手垂到床边，嘶声：“老妇要杀我！”

“咳咳咳……”她抓开小枕，拼命咳了起来，一边挥舞银钗，浑跟着扭动。

杨文凤早前见过祖母掌掴病中的母亲，这当下也不母亲说的话是真是假，上就爬上床，护在潘灵玉边：“阿娘，我会保护您的。”

潘夫人一脸疑惑看着潘永年。

潘灵玉撑着的一口气松下来，一歪，昏了过去。

申嬷嬷了泪，上床去扶了潘灵玉倚在自己上，和入画合力，端了粥喂潘灵玉。

杨文凤这么一喊，正在抢夺潘灵玉手中银钗的杨母，上停手，下地，恶人先告状：“凤儿，你阿娘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