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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

“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红红的。”她老实地回答。

“我在这里。”

“我的手看起来怎么样？”

“长吗？”

“我有多高？我们很相吗？”

“我想是带金色，不过偏暗，蜂蜜色。”

“陆少校已经告诉过你了。”洁伊说，对他的话仍感震惊。她真害怕斯迪不再是个冒险家，而是个情报员。“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他说你的记忆大概会一点一点慢慢地恢复。”

“不，只快到肩膀，很直。”

“中等高度，一六七公分。”

她不知在这种一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便引起她狂野反应的情况下，是否能安然被他拥在怀中，不过他还在等她回答。“这算是约会了。”

她好奇

第二天早上医生拆掉他手上的绷带时，洁伊在旁边陪着他。一块块发红的肤仍然历历可见，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遭到感染的危险，不包绷带肤痊愈得比较快。但是他如果过度使用双手，还是会痛的。

他将扎了绷带的双眼转向她。“我不是说舞，但等我拆掉这些石膏以后，我们去舞吧！也许我还没忘记怎么舞。”

他举起双手。“明天我就可以解开我手上的绷带，下个星期我就要接受最后的眼手术，两个星期后拆石膏。再给我一个月让我恢复力。到时候我应该已经拆掉眼睛上的纱布，我们就可以进城去舞了。”

她轻轻笑了。“有一年夏天，你成天在沙滩上打棒球，结果你的手得跟牛一样，还长了满手的厚茧。”

“你手上的肤现在还很。”替斯迪治疗灼伤的大夫剪掉最后一段绷带时说。“直到新长出前要小心一点。你的手会有点僵，要常练习使用它们。你的腱并未受伤，所以很快就可以完全复原。”

他似乎仍若有所思，后来他的心情又好了。“过来坐在床上，坐在我旁边。”

她的咙抽紧。“你有一八二公分高，我们舞的时候很相衬。”

“我以前也过这种事。”他说完便不再声。洁伊屏息注视他，一会儿之后他便轻声诅咒。“该死的，我“知”这些事，可是我却不记得。我知我喜欢吃什么东西，我知新闻中提到的所有国家元首的名字，甚至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可是我却不知自己长得什么样子。”他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平静地说：“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亲手拆了这家医院。”

“很好。”她未作任何补充，他忍不住逗她。“你多高？”

“那种棕色？带红？还是带金？”

他又动动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摩双手。“感觉好奇怪。”他说，笑了笑。“好，而且光得像婴儿的肤。”他的笑容突然消失，皱起眉。“我的手是很的。”他又开始探索他的手，好象要找回一点熟悉的觉。

他边缓缓浮起一个微笑，加深了他嘴角的笑纹，引住她无助而着迷的目光。他的嘴似乎比从前饱满，好象还有点胀，或许是因为他的脸变瘦了。“对不起，”他说。“我会注意的。”

“你只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来恢复力？你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

斯迪缓缓地伸展手指，痛得皱起脸，等医生和护士们都离开以后，他唤：“洁伊？”

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