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笑得十分勉强，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背上突然感受到一推力，便听见王航用哄小孩的口气说：“好啦好啦，再不走船就要开跑了。”

许衡紧抿嘴。

许衡不喜欢玩神秘，但也摸不透王航请她来吃这顿饭的动机，更没办法确定自己和他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谢绝了大哥开车送他们去港口的提议，王航带着许衡绕小路离开了那片住宅区。回望向山坡上郁郁葱葱的绿色，竟恍惚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

然而，如今面对他仿若

她拍着口，尽量平复气息：“什么意思？”

意，以及小姑夫妇的海洋学科研成果。许衡曾经代理过的不动产置业案件也被摆上桌面，作为一个有交集的话题供大家讨论。

王航闻声回，停下了脚步。

他脸上挂着习惯的浅笑：“什么‘什么意思’？”

男人终于笑开了，声音清朗、略带共鸣。末了，像是想起什么，转念问：“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船？”

听不清、看不明，她满心满眼只有那人无法言说的表情。

许衡下船时没来得及换装，还穿着单色t恤和短，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尽衣着简单得近乎失礼，但在刚才和黄家人的互动中，她始终不卑不亢。与盛装出席的大嫂、小姑相比，也没有落半分下乘。

她渐渐站直子，勇敢迎向那视线，鼓起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衡记得他在舱室里曾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那时的回答并无任何变化：“……学习业务知识，熟悉航运作。”

许衡咬着牙，四肢因紧张而轻颤。

男人漫不经心地转过，背光而立。

等待答案的间隙里，时间被拉成难以想象的无尽直线，令人不禁怀疑上帝是否按下了暂停键。

这里离港口区不远，有海风轻拂过耳畔，带来海鸥的啼鸣和树木的窸窸窣窣。

轮廓分明的脸庞陷在阴影里，看不清眉目却透得出光亮，像从天而降的星星。

那双大掌的碰在肩胛，却让许衡的心脏再次不由自主地狂。

许衡双手撑在膝盖上，勉强抬看他。

来到下一个路口时，女孩终于忍不住站定喝：“你等等！”

其实她也很想知，自己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样和谐美满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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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亲切而自然的谈话虽然不涉及*，但看得出来，他们都对她的份很好奇。

深一口气，许衡下定决心：“你喜欢我吗？”

王航将手抄进兜里，似乎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玩’？”。

看着黄家大嫂和小姑揣测打量的眼神，许衡真心想说：我母鸡啊。

王航轻哼一声，明显不太接受这个答案。

三个孩子里，黄乐果然最懂事。临到门口还拖着她的手说：“auntie，下次一定再来玩，好不好？”

吃完饭，王航不顾众人的挽留，坚持说船厂那边需要照料，带着许衡离开了黄家。

他还是开大步走在前面，任由许衡跟得跌跌撞撞。

冒失的问话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如今想收也收不回来。内的血开始倒涌，脸上得几乎快要烧起来。她攥紧拳，感觉犹如泰山压：“有话直说，我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