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副宋巍和驾驶员都围在他后，却无法分散许衡的半点注意力。

只是这些人大多数都不年轻，日本社会老龄化严重的现象现在方方面面。

许衡手扶在舷梯栏杆上，看起吊机将沉重的集装箱一个个移到岸上，假装对港口物十分感兴趣。

太阳不大，码工人们却都穿着高帮靴子，帽檐两侧垂下布条遮挡，与抗战题材电影里的鬼子兵一模一样。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脸颊却变得绯红，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这或许也是民族习惯？许衡的角勾起一抹笑意。

王航用余光看到了女孩。

原本紧张焦虑的预期突然落空，许衡说不清心中感受：沮丧？庆幸？期待？失落？这样复杂矛盾的验令人纠结不已。

许衡在华海所也曾经与日本同仁合作过，知这个国家的人凡事讲究一板一眼。只是没想到，即便是在繁重的力劳动中，也能现出这么显著的民族特。

然而直到餐厅开始打扫卫生，船长大人都没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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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目光投向不远的另一个人，却见他还在与日方沟通，表情严肃、一丝不苟。

第11章登陆

相较于单独相的舱室，许衡当下更愿意在公众场合开始自己的试探。

每打开一个货舱口，他们都会很快用绳子围住，并且挂上警示牌，写明“立入禁止”。

“没事，这儿视野好，我就站着等等。”

可真正作出决定却不能仅凭冲动。

隔着玻璃，许衡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得见那双薄上下开合，如同被赋予魔力的磁石，引着她全的视线。

“长舟号”的水手长站在船，显得格外悠闲，没有半点插手的意思。开仓卸货是非常容易出问题的一个环节，如今却完全成了码方面的义务，可见日本方面的严谨态度是多么让人放心。

她试图让自己更冷静一些，不愿意贸然地与对方私下接――那样似乎会更加模糊彼此感应的原因：究竟是封闭的环境所致，还是当真有什么天雷地火。

犹豫两秒钟，许衡还是补充：

和其他时候不同，工作环境中，船长的威严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尽年轻，他却像端坐王座的君主，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地证明着自己的权威。

这里的码工人事非常认真，行动前都会喊号、打手势，严格遵守安全作规程。他们着同样的工作服，腰上挂着工袋，看起来整齐划一。

的动物，从一见钟情到厮守终，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眼神的距离。

“王船？”小高挑了挑眉，“你等不到他的。靠港期间最忙了，海关、船务、货代……各种各样的人都要招呼，他至少得在驾驶台忙到中午。”

几个瘦的日本人在里面，西装革履、打着领带，讲一句话鞠两个躬。王航态度谦和地与之沟通着什么。

凭前的登船牌分辨，那几个日本人里有供应商，也有港口官员。大家似乎正就航程中的某些细节进行询问，一群人围着海图指指点点。

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几个转，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偷偷摸到了驾驶室外。

驾驶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二副宋巍探出来：“许律师，进去坐着吧，别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