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的有点……我一高兴，就忘了下过雨。」她摸着上的衣物，不好意思地问他：「我的史官和车没事吧？」

「公主！」两个侍女吓坏了，慌忙跑过来想扶起她。

「没事，他们已经到了。」说完，翁归靡指指她的。「公主发上有草。」

「不会有人过来，这里草深，足以作屏障。」她拂开脸上的长草，惬意地闭上眼睛，翘起鼻子嗅嗅，叹：「草，花香，天高，云淡……喔，好舒服！」

「公主，妳摔伤了吗？」冯嫽跪在她边，焦虑地问。

芷芙则弯下腰端详着她的脸，然后绕着她的子转了一圈，嘀咕：「公主面色红，双目清明，呼均匀，不像受伤的样子。」

附近的人们都被这一幕引了，纷纷把目光投注在热闹的草地上。

懊恼地边追逐边喊：「芷芙，快抓住牠！」

「糟糕，我这样子一定会被你的族人耻笑。」解忧慌忙用手去抓，两个侍女也赶紧过来替她清理。

没想到真的有人走过来，她一骨碌爬起，拍打着上的草屑，窘迫地说：「大禄……失礼了。」

这话动了她的心结，由于对方的汉语说得很好，人又和蔼可亲，解忧本能地对他有种亲切感，因此大胆地问：「这门亲事，是大王要的吗？」

解忧看到芷芙尾随冯嫽在草地上追逐，也跑了过去。于是，三个姑娘在草地上跃着、追赶着，结果惊动了本来窝在阴凉吃草睡觉的羊群。

发现附近的人们，果真都面带笑容，解忧安心了。「这样就好，我可不希望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成为不受欢迎的人。」

两张凑在她眼前的脸立刻闪开。

「那他为何

冯嫽不安地说：「公主，有好多人在看，妳真要躺在这里吗？」

「这样轻轻摔一下就受伤，我有那么贵吗？」解忧面朝蓝天，悠然地说，并再次挥挥手。「妳俩要不躺下，要不走开，别挡着我的视线。」

他语气纵容。「公主不必拘礼，这里不是长安，草原民族没那么多规矩，臣下只是担心草地，因而打断公主的雅兴。」

羊儿们大概极少受到这样的打扰，顿时惊慌失措，「咩咩」叫着东窜西逃。

着杏黄襦裙的解忧，与穿粉色半臂的冯嫽，和一淡蓝的芷芙衣袂飞舞，裙襬飘飘，宛若美丽的蝴蝶，翩翔在白云绿毡间。

「毡房里也一样舒服。」

「怎么可能？公主与吾王成婚后，就是乌孙人的国母，没人会不欢迎妳。」

不料她两手一挥。「别动！」

看着她涨红的脸和局促的动作，翁归靡脸上的笑纹更深了。

「不会的。」他看看四周，微笑地说：「我是游牧民族，崇尚自然，草原、山林、河，是我们生命中很重要的分。看到公主这么喜欢草原、喜欢牛羊，乌孙国的子民，只会感到骄傲和欢欣。」

她的直率与锐，让翁归靡微微一愣，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

当即，宁静的草原喧腾了，雪白的羊群在油绿茂盛的草丛中奔跑，彷佛一团团白云，飘浮在绿色的毡子上。

忽然一又又大的绵羊，撞上解忧的，她被绊倒在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男的声音击中耳鼓，解忧猛地张开眼，看到翁归靡兴味盎然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