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姐。」如画本想开腔，却被制止住，如媚顺从地回话，「我们就在门外候著，小姐有什麽需要，随时唤我们就成。」

童以纯仍保持相同的姿势，没有应答，她们悄悄地转离去，留下一室的寂静。

＊＊＊

最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芙会主动要求见她。

晌久，童以纯才将杯子放下，望向被黑夜笼罩的窗外，声调淡淡的，像是与她们拉出遥远的距离。「我想独自静一下。」

童以纯安静地坐在床上，背靠枕，腰下覆盖被子，清秀的脸上木无表情，这阵子她很少踏出房外，大分时间都待在床上，没人晓得她的心思，她也不再过问任何有关狄羿或芙的事，笑容愈来愈少。

「你以为自

卧房良久没有动静，房门却忽然被用力扯开，不放心地守在外的如媚和如画稍稍吃了一惊，她们连作声的机会也没有，狄羿便挟带著怒意如疾风般走离，两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上拐进房里。

「你别想离开。」

「狄先生不在了。」轻柔的嗓音在童以纯耳边述说。

一开始，她就想过被厌倦、被遗弃的可能，但看到他与芙亲密，她还是会觉得难受。

「……他走了？」童以纯双目空地盯看著花，问。

遏抑什麽似的，强迫自己不回过，威胁的话语显得艰涩而沙哑。

「如画，你去泡杯热茶。」如媚嘱咐，妹妹立刻点离去，这种状况还是由冷静机伶的如媚理较好。

「小姐？」如媚、如画唤，却听不见回应，快步走向床边，惊见浑狼藉的童以纯小声地啜泣，禁不住倒口气。

她真的、真的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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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谁让你随便进来的？」追在後方的如画气鼓鼓地质问，可是紫连正眼相看也不屑，仅从鼻间哼了声。

第七话(6)

她定睛看著窗外，浮现的却是关於狄羿的一切，从初遇直到此刻，他霸、狂妄、专断，半威胁半诱引地坚持要得到她，带著她横越沙漠，偶一为之的温柔，像是要把世上所有都献给她的疼，他将她上了天，再狠狠摔回地上，让她亲自嚐到那种幻灭的苦痛……

「芙小姐要见你。」紫抬，无视拦阻去路的如媚和如画，在童以纯的卧床前站住，下巴微扬，骄恣无礼的语气像是在命令下人多於传达讯息。

待续

童以纯，你是个大笨。

温热的杯子递进手心，童以纯像是没感情没思想的木娃娃，机械地抬起杯子，凑著杯缘饮著热茶，到了也没甚反应，只觉得很麻。

「小姐，你没事吧？」如画小心翼翼地上前问。

话落的瞬间，他已迈著大步往门口走去，遗留童以纯独自揪著前的衣领，张著双眼，泪不止。

「对。」如媚坚定地回答，见妹妹捧著热茶进来，便细心地搀扶童以纯，让她能靠著枕半坐起，「小姐，先喝杯热茶。」

「小姐……」如画担忧地看著，小姐怎麽会变成这样子？

＊＊＊

她暗里骂著，眼眶还是忍不住掉泪，没有伸手拭去，任由行行泪珠下，让蓄积的心承受像被撕裂的折磨，她不祈求救赎，只想在这一夜，放任自己弱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