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也在观察尸首，他将河蚌交给叶甜抱着，俯去看那尸。这位文大人名叫文从书，说起来和容尘子还有过一面之缘。他官至参知政事，朝中从二品大员，平时为官清廉，官声颇好。

此虽设在地下，然并不狭窄。青石板铺的正，两边是囚室，厚重的青铜大门，上面开了个巴掌大的小窗，可观里面犯人的动向。最下面开了个碗口大的孔，想是送水送饭的地方。

容尘子在看那颗血淋淋的人，“又是谁杀了它呢？吾观它并无其余伤痕，也未有破而出的迹象，谁看破了它的真？又如此轻而易举地杀了它？”

怀里河蚌打了个哈欠，容尘子摸摸她的壳，话却是同庄少衾说：“吾观此，怕不止是地牢吧？”

庄少衾也是神色严肃，“是文大人。”

庄少衾见门上粘着他亲手画的镇尸符已知不妙，但当太监揭开最右边那尸首上的白布时，他陡然色变――只见那尸首已被斩落，血淋淋地放在颈子旁边，而腔子里赫然出一截黑底黄花的蛇！

玉骨应了声，接过河蚌抱在怀里，冲众人行过礼便出了石室，自有小太监领她出。出得门，玉骨抱着河蚌就往养踏菜园的方向走，走到半路，河蚌突然闷声：“凌霞山在哪个方向？”

庄少衾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过来，“龙脉？”

他起，肯定地点，“确实是鸣蛇，只是文大人居然是鸣蛇的蛇卵借气而化。”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杀了真正的文大人，冒名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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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少衾无意听他废话：“我已知晓，先退下吧。”

台阶不过二十级，但每级都设有机关陷阱，如未经允许进入，动机关之时人在半空，定然凶多吉少。

一群人兀自费解，叶甜：“我先去文大人家里看看。”容尘子点，河蚌突然夹住叶甜的衣襟，“甜甜，我要回那个什么菜园子，我饿了。”

玉骨微怔，指了指方向，突然眼前一花，上刀刮般一阵痛。她还死死抱着河蚌，再睁眼时却只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

前行不多时，又过一铁门，太监往右一拐，将众人带入一间石室。石室里几张石床，上面躺着六七尸，全用白布罩住全上下，连脚也没出来。

太监颤巍巍地点，“今日拂晓，文大人不知何故被杀死在家中。家人本已惊吓过度，然收拾其遗的时候，发现他的腔子里竟然有一条大蛇！现在蛇还卡在脑袋里。圣上命人将尸首停放在这里，就等着国师您过来理呢。咱家给吓得呀……”

众人都惊得怔在当场，“鸣蛇还活着？”

眼前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俨然正是凌霞山。河蚌语气破天荒地凝重，“去九鼎。”

容尘子了旁边的手套，也不顾血腥，将蛇从人的腔子里拖出来。此蛇约摸手腕细，黑底黄花。庄少衾以腰刀割其肉，半天仅划破浅浅的一点肉。

事关重大，庄少衾也不敢多说，只得往前直走。

叶甜也怕饿着她，忙吩咐玉骨，“那你们先回养踏菜园，理了此间事务我等自会前来会合。”

秘密地牢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