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止步不前，看她将一众小妖屠戳殆尽，有小妖红着眼睛拼死反抗，但毕竟行太浅，她三步杀一妖，溅得一鲜血。

容尘子望向那一片惊慌失措的妖物，沉半晌，正要说话，冷不防一狂风平地而起，直接卷向妖群。小妖全无反抗之力，只听得一声惨呼，当下就有四只被绞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庄少衾应了一声，见容尘子仍旧站立不动，只得把着他的手臂一同出去。小妖的尸一一拖出来，血染得土地都变了颜色。民众有的大放悲声，有的感恩德，冲着诸士又跪又拜。

若上失信于朝廷，下失威于百姓，会不会有新的宗教崛起？

约摸盏茶功夫，所有小妖俱已殒命，玉骨全发抖，却仍是持鲛绡蘀河蚌拭上的血迹。于琰真人的声音带着回音在中响起：“将妖物尸拖出去，于口焚烧。通知民众，作乱小妖已被我等正法，让他们进来认领尸首吧。”

容尘子攥住河蚌的手腕，喝了声：“小何！！”

一旦宗威仪不存，那么多的观、士日后又当如何？

容尘子握着她皓腕的五指渐渐收紧：“它们本无力伤人，定是被人利用。除魔卫之剑，岂可用于斩杀家禽草木？”

容尘子缓缓收起长剑：“当务之急，必须抓到逃走的孽障。”

是的，不什么原因，它们都必须死。如果它们不死，没有这一地鲜血残肢，村民的激愤如何平息？如果它们不死，没有战果，里的圣上会如何评价宗？

便皱了眉——这里确实聚着一群妖，数量不下百余，却俱都是刚刚化形的小妖，想必是借着鸣蛇的邪灵之气开启了灵智。小妖种类繁多，有斑竹、草木，更多的是家畜。

从大风坡回到客馆的路上，容尘子和于琰真人都一言不发，庄少衾安抚民众，玉骨伺候河蚌洗了个澡、换衣裳。于琰真人将容尘子叫到书房，容尘子眉目之间

庄少衾命官兵将火油浇到尸上，不多时，大火冲天而起，山风中飘散着熟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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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是，于琰真人和庄少衾也一直沉默。河蚌拨开容尘子的手，低声：“你若不忍，出去吧。”

河蚌右手掐诀，又是一狂风，一群小妖惊恐之下开始拼死反抗，企图逃离。但它们连都未长好，又岂能突出一群门高人的围捕？

两下相望，怒不可遏的人群反倒有些尴尬。于琰真人看了一眼容尘子，事态很明显，它们之中绝大分都没有伤人的本事，看来是受大妖胁迫。如今大妖不知去向，单单留下了这一群连妖都不算的弱仆。

见诸士杀气腾腾，它们反倒吓得缩到了角落里，尚未完全化形的瞳孔里溢满惊惧。

腐气森然的里开始弥漫呛鼻的血腥气味，河蚌转看容尘子，语声平静：“它们必须死。”

周围没有人说话，只有松香火把猎猎燃烧。宗的宗旨毕竟是降妖除魔，不是滥杀无辜，诸士虽然阻止小妖奔逃，却也犹豫着没有赶尽杀绝。

于琰真人沉默不语，一个号玄云子的士低声相询：“这群小妖如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