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还是不可抑制得颤抖起来。一起，连着她的肩膀，连着她的牙齿。咯咯咯地，颤抖起来。

阿阳感觉到水面被破开的声音，他没停下脚步，只是从衣服的下面向左边看去一眼。

她有些茫然，轻轻挣脱了抱得死紧的手，慢慢撑起来。

为什么？哥哥你躺在这里？淋到了，会冷的。

冷冷的，粘粘的，玫儿动了动，只让那了的裙子贴的更紧。她没吭声，只是不再扭动。

只是，在下雨。

肉和钢铁生生相撞的声音，闷闷的，在纷杂的雨声里迅速消散。

那件外套，跌落在远的水里，那些小漩涡拉扯着它，想把它也卷进去。

她的白裙子在水中悄然绽放，像一朵白莲，绽放在他的边。

不用害怕，哥哥醒了。

玫儿点点，看向远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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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在外套上，从下面听砰砰作响，那短促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变得巨大，隆隆地振动着耳朵。

风，得很大，斜了那满眼的雨线。世界也歪了下来，被风直了，又歪了。这些都像那小小的漩涡，让玫儿慌乱起来。

骨架。

车终于停了下来，离它几米开外，倒着相拥的两躯。

她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阿阳看在眼里，越发浮躁。这雨下个没完似的，屋檐又很短，他一弯腰就着着实实被落着，连抱着玫儿都不可以。这样的话还不如跑着回家，洗个热水澡。

向他们飞扑而来的恐怖阴影。

玫儿眨了眨沉重的眼，试着张开了眼睛。上的手臂那么熟悉，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在哥哥的怀里。只是上的那雨的刺痛感告诉她，什么事发生了。

玫儿眯起眼，看了看近绿色的卡车，什么人，从上面下来。

“回去……回

“砰！”

雨水，一滴滴地打在动的水面上，缓缓向排水沟。坑坑洼洼的表面，在溅起了水滴后，依然得不到安宁。而阿阳的血，安静的在那下面，蔓延开来。

没有伞，哥哥被淋到了。

阿阳看看玫儿，又看看两边的街，左手边是一个转弯，连着一座桥，不过这条路没什么汽车走，因为桥太过颠簸了。他又看向另一边，一直到眼的尽都没有车灯的影子。

玫儿慌张地用手拦截那红色的，可是它们全都，从指里跑开，走。

她低看着阿阳。

然后

是呼啸而来的喇叭声，明晃晃的警示灯，

和

她动动阿阳的手臂，朦胧中看到哥哥也睁开了眼睛，她弯起嘴角开始微笑。

他安了安心，把外套套在两个人的上，低对玫儿嘱咐：“待会儿我说跑，你就跟着我，咱们跑回家，知了吗？”

世界很安静。

不要害怕。

风依旧很冷，雨依然很急。

想到这里，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外面风急雨急，向远看去，全是雨水落下的影子，灰蒙蒙的一片。

那么熟悉的感觉，那么通常的场景，好像每天，她睡在哥哥的怀抱里。

阿阳静静地躺在地上，在水帘中静静地看着玫儿的脸。

他对着玫儿喊了声：“跑！”便拉着她跑了起来。

白色的裙角被雨中时时的风动，飘进雨帘里，落得变了透明，才贴回玫儿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