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涌进他的脑海。

他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他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很痛苦很难受，他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希望从她眸中也能看到类似自己的痛苦，希望她……能安自己几句。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她眸中偏偏什么都没有。

在那个春光灿烂风怡人的午后，那个肌肤胜雪丽清艳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时，手腕上就着这样一串迎春花编制而成的手镯，至于它为何会被夹在书页中藏在书架上……

一年多了，每每想到那一幕他都无比愧悔，一失足成千古恨，而失口却比自己失足更可怕，自己失足，后果不过自己担着，而失口的后果，却由别人担着。

答案出乎意料却又似在意料之中：不会。

浑泛起的不爽让他恨不能捶自己一顿。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受不了她的勾引，控制不住自己的望，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她缠绵床榻。然而事实证明，本不是那么回事，面对别的女人勾引，不这女人是陌生的还是熟悉的，他都毫无反应，本没有一丝想要与对方上床的想法。

还有一点困扰了他很久，那便是，那日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他缘何会对璃月说出那样的话来？

细细的枝干早已干枯发黄，原本艳的花朵却因为被长时间压在书页中，平整犹如枯蝶的翅尖。

他垂眸一看，眸光一滞。

他靠着书架坐在了地上，仰，怔怔地盯着上方的书格，良久，终是无力地闭上了双眸。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可书房中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呢？

他原以为自己是爱江玉的，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他理应爱她。但自那次她在书房勾引他不成质问他无果后，他就开始思考，自己对她究竟是不是爱？他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方法来验证自己的感情，那就是设想如果有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子来向她求亲，他会不会吃醋，会不会难受？

拿下第十三本，他刚唰唰地翻了几页，有个什么东西从书页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事后想想自己也觉得奇怪和不可理解，然而，却并不觉得有错，唯一觉得有错的，是不该对她喊出那句话。

至于那时的自己为何会希望她这样希望她那样？他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那时候他就对她抱了这样的希望，对观渡，对江玉，对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抱这种希望。

他想，他记得这串迎春花。

原来他本不是爱她，他和她在一起太久了，彼此间太了解了，感情早已转化为类似兄妹的那种亲情。在遇到璃月之前，他从没研究过兄妹之情和爱情有何区别，所以才会把自己对江玉的感情当成爱情。说到底，他只是没有爱过，不知，爱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想向她歉，尽知这未必能弥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但起码能告诉她他知自己错了，他有悔过之心。

可他没有机会，她边，总有这样那样的男人，她现在本都不正眼看他，难他要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强行拦下她向她悔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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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了半晌，他蹲□子，伸指捡起了那一小段迎春花。

他走到书架前，胡乱地翻着书，却发现没有一本自己有兴趣看。

于是他冲动了，口不择言了……

不得不承认，是爱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