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秃……大师……”我呛了一下，干咳两声，“不秃大师，你……住在这附近？”这可是皇家围场，莫名其妙出现的和尚，怎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唐思：“……我们该起程了……”

“敢问大师法号？”

那和尚面目倒也算清俊，看上去有四十岁模样了，一双眼睛有神而略显狡黠，脸表情因疼痛而扭曲成一团——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他说：“女施主你说对了，这就是用柴刀割出来的。”

“发太长了，洗起来不方便，而且也不容易干，干活更是碍手碍脚。”和尚叹了口气，“其实光还是比较方便的，可是女施主不觉得用柴刀剃发实在太危险了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给我老实呆着！”燕离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下一步的行动，又转对唐思说，“这个地方我没有来过，还是先查探一下兵力分布比较妥善。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小心藏好了。”

和尚弯腰答：“贫僧法号不秃。”

盘龙谷出去便是闽越的皇家围场，围场这种地方素来不太安全，一不小心就会一箭出个干女儿。据燕离说，这个围场的守卫向来森严，但要出谷必须要经过围场，我则认为鞭子国的围场都能让个三脚猫轻功的伪江湖人翻山越岭跑进去，那守卫森严什么的大概也只是天边的浮云看看而已。

最后一个字是唐思的无影脚踹上他的肚子引起的惨叫。

燕离：“……”

燕离离开后，唐思拖着我藏到极为隐秘的一个谷地里，这谷地风光倒是极佳，在盘龙谷的龙角之地，不是有意隐藏的话很难找到此。谷中一片青葱翠绿，有山泉经过两岸开了零零碎碎的各色野花，我百无聊赖地摘花编花环，唐思上高瞭望，时不时回看我一眼。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第一次遇到比我更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唐思这一出脚也愣住了，压没想到这个“和尚”不会功夫。之所以叫他和尚，是因为他自称“贫僧”，之所以加了引号，是因为他留了过耳的短发。

他上过药之后

我拍拍燕离的肩膀，安抚他：“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你出家当宗主。他们要敢剃了你上面的发，我就让人剃了他们下面的！”

和尚双手合十说：“女施主此言差矣，心中四大皆空，何必强求上无发？”

我：“……和尚，不是要剃光吗？”

彼时唐思有些抱歉又有些狐疑地给他上药，我好奇地盯了他半晌，问：“和尚，你真的是和尚？你这发怎么跟柴刀割出来似的一截长一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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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秃又念了句佛号，看似老实地答：“贫僧本是山中之人，因这几日泥石入水污了下游泉水，故回溯上游来取些干净泉水以作饮用。”

我：“那你为何要割发？”

清醒地知自己只是一“行尸走肉”。

唐思郑重点了个，把我箍在怀里。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便猜测他是密宗之人了。

便是在这时，又有高人出现了，那高人担着水，低与我默默无语对视了三秒钟，了声：“阿弥陀佛，施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