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瑾愣了一下,随即低语:“现在还来得及,我不但能让你安详得解脱,还可以将你的尸
完整地送回墨台府。”
“我居然要连吃一十六天的白粥。”见毒瑾端来瓷碗,我忍不住抱怨
:“我现在的情况确实只适合吃
食,但你好歹让厨子往里面加些料啊!”
“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加思索地应
,暗暗深
一口气,继续
:“如果……我是说如果、也只是如果,我一不小心没能熬过去,你随便寻块地将我埋了就算了,不用告知任何人,包括我的夫君。”
“嘎吱”轻响,酒窖上方的隔板被掀开了,不多时,就见毒瑾提着食盒走下来,说明我的吃饭时间到了――每日一餐应该是申屠疯子默许的,就算毒瑾因事离开,也会有哑
送饭过来,只是喂食如同用刑一般,直接将
的汤水往我嘴里灌……幸好也就那么一次,之后每到饭点,毒瑾必定出现。
“今天是第十六日。”他一成不变地以天数作为开场白,狭长的眼眸细细打量我,仿佛在评估我还能再撑多少时日。
愿不愿意,每天都要跟申屠疯子相
八个时辰以上,也就是说,除去吃喝拉撒睡,她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对我的紧迫盯梢上,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我不得不怀疑她有撰写“泡菜”观察日记的癖好。
毒瑾轻愕,
:“你真的希望这样?你失踪一事在皇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大街小巷都是墨台府贴出的寻人告示,仪公子甚至亲自南下搜寻。”
“因为我不想活活饿死,死后尸骨还供人收藏。”我认真答曰。
“若能及时脱困固然最好,但万一……不见尸,姑且当我休夫离籍,我的夫君怨我也好,恼我也罢,记恨个三五年就会渐渐释怀,然后再找个好欺负的妻主,好好把日子过下去;我消失,

地下,我对日月交替没有直观的概念,尽
深知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却只能暗自焦急,表面上仍是泰然自若,面对申屠疯子时如此,面对毒瑾亦然。
“粥是我煮的,我自己也是这么吃,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毒瑾温声答
,径直坐在我的面前,熟练地给我喂食。
“申屠疯子果然非常人矣,每天喝白粥还能红光满面,跟打了鸡血一样。”我大口吞下,然后用力嗤了一声。
“那倒不是,她不会吃我煮的东西。”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毒瑾转而说
:“以一名囚徒来说,你的食
未免太好了。”
“我呢,对未来一直没有把握,不曾为了得到什么而萌生贪念,纵然心中多少都存有牵挂,却渴望离世之时能坦然无复系念。”我勾
苦笑,要知
,
一个在逆境中乐天知命之人并不容易,尽
一直不愿深想,但信念已然动摇,脑中不觉浮现最坏的结果:
感谢申屠疯子的无私演示――斑斓毒蛇沾上缸中的粘
即死,尸
持续浸泡数个时辰后,表
呈青色,环骨现绿光――“青
绿骨”在她眼中应该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却让我有了粉
碎骨的冲动。
了
干裂的
,缓缓阖上眼
,
刚放松下沉,就感到尖锐剧烈的疼痛,登时,我呲牙咧嘴,急忙恢复仰颈的姿势,确保脖上的伤口远离缸内刺激
的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