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却忘了这茬。”

        再看眼前，却是清茗抬起来，显是亦听见了。恐他多问，忙，“我家主人顷刻便至，你速速去罢！”

        清茗听那声，与月桂方才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心里隐约猜到，只是此时心思茫然，亦无暇多想，眼瞧月桂眉梢春意未泯，虽是促他去，神色里却颇有几分温柔，心中忽有一依恋，却又不知如何倾诉，口中讷讷应了，转便要离去。

        忽听后“嗳”一声，教她扯住了袖子，抬看去，却见丫鬟羞，“今日之事，你……切莫说与旁人知晓。”

        清茗自是点应了。

        月桂心中忐忑，见他嗯了一声，面容虽仍稚，神情中竟有几分丈夫肃穆，心下稍定，一抿嘴摆手，“去罢。”

        见他影单薄，悄悄地去了，亦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按下这厢不表。再说林氏缓过神气来，淫情既去，便生羞耻之心，忙将门扉掩了。又记起方才颠狂情状，心中大悔，想到惭愧，不免目中垂泪。林生觑见，要揽她子抚，她又恨丈夫方才于情热时拿言语作践她，羞恼躲了子，亦不多说一句。

        林生见了，知她心病，暗忖，“鸣儿面薄，此番教我着实羞辱了一番，也难怪如此。现今只有细语温存，哄她半日，当可平复。”

        当下打点神，轻声语，极尽温柔。林氏子温婉，原不是个拿腔作调的主子，见他小心翼翼，心中已自了三分，只是口中不愿言语。林生察言观色，亦不勉强。二人洗了下，林生便偕夫人行出来，见月桂倚了角门站定，遂命她扶夫人回屋，方要自去书房，心念一转，也同她二人回了内堂。

        入得里屋，找个由支丫鬟去了，见夫人神色稍霁，欺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抱了，，“你还恼我幺？”

        林氏心里委屈，闻言红了眼圈，咬了一点红仍不言语。林生于她耳畔轻笑，“方才只是你我夫妻游戏，你莫要往心里去。”

        妇人哽声，“相公有兴致，妾拚伺候，亦是分属中事。”

        林生瞧她不尽不实，温言，“可是我教你说那些话儿，你心中不乐？”

        妇人泫然不语，良久方仰首，“相公，你心里还爱鸣儿幺？”

        林生瞧她泪眼盈盈，心中一，“那是自然。”

        林氏面色挣扎，嗫嚅，“那……你可会……将我送与旁人……淫辱？”

        说到后来，已是面红耳赤，再抬不起来。

        林生闻言，暗忖“果有此意，只是此时万万说不得”忙腆颜，“哪有这事，说些风言风语助兴，你却当了真了。我的鸣儿国色天香，便是拿十万两银子来我也不换，又怎会将你拱手送人？你见过人将十万两银子送人幺？”

        妇人闻听，又见他作惫懒状，噗哧一笑，这一下花枝微颤，连带睫上银珠垂坠，煞是动人。

        林生见状，忙使出十二分解数，口中滔滔不绝，天花乱坠，奉承拍，赌咒发誓，说得夫人再板不住面孔方罢。

        再说谭生午后小憩，申时方起。盥漱既毕，左右无事，将数日前作的一幅山水铺了，来作题诗。顷刻已得，刷刷写完，干墨迹，低声：霞飞山色暝，樵归草木青地僻无鸿儒，醉饮有白丁【注２】瓜向日边熟，茶摘雨后新无为黄粱梦，不看紫微星【注３】正自怅然出神，忽听耳旁笑，“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