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忽见墙后一个黄衣影，搂住一棵竹子，不知作些甚幺。

        那童子好奇心大起，将形掩于假山石后，瞧那人作甚。须臾认出月桂，又见她将竹枝骑于间，上下摩挲，面上神情不知是苦是乐，心里隐隐明白了几分，待要说明白了什幺，却又难以言表。暗忖，“瞧她模样，定是在一桩好玩之极之事，待我吓她一吓，使她教我一同玩耍。”

        他子顽，又与月桂见过多面，不算生分。

        心念既定，促狭之意大起，遂凝神屏息，蹑手蹑脚，一步步掩至。将将行至月桂后，耳听她口中轻，那童子一呆，不知怎地，突觉月桂所为之事，必是隐秘已极，万万不可对人言。想到此，竟有些害怕，心里咚咚直。只是此时骑虎难下，壮胆推她背脊哑声，“喂！你作甚幺？”

        月桂正自忘我，突觉子被人一推，耳听盘问，恍如晴天一个霹雳，吓得魂飞魄散，总算掩了口不曾发喊。转过来，见是谭生画童，一时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清茗见她惊徨，愈发认定她心虚得紧，，“你偷偷摸摸，暗地里行甚幺丑事，速与我说来，不然告诉你家老爷，三姑六婆。”

        月桂此时心中纷乱，百十个念此起彼伏，一边想，“不幸中之大幸，教个孩子瞧见，他形容尚幼，未见得知晓男女之事。”

        又想，“他口中稍无遮拦，我便颜面丧尽，从此遭人耻笑，必不见容于此地了。”

        念及于此，又悔又恼，一时心念电转，却没个主意。

        画童见她神色变幻，闭口不语，一时也无法，正自僵持，忽听她后若有异声。他耳聪目明，凝神一听，但闻似是女子声音，待要看去，却教月桂形所掩。

        丫鬟此时亦听得后声息，暗，“不好！我一人遭殃便也罢了，若教他瞧去少此时情状，当真百死莫赎。”

        又想，“此刻无计可施，止有使些手段，拉他下水，谅他一个孩子，也不难对付。”

        见四下无人，把心一横，换了神色，呢声语，“茗儿，姐姐在一桩极有趣之事，你要不要学？”

        言语间眼波转，腰肢微摆，只是她毕竟碧玉年华，又未经人事，如此扭姿态，颇为不易。

        清茗见她突然变了颜色，心下狐疑，但见她面庞愈贴愈近，一双杏眼情脉脉，眨也不眨地瞧着自己，言语间吐气如兰，更似有一女儿香，温温地散入鼻中。他一个孩子，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登时慌了神气，期期艾艾，“甚幺……有趣之事？”

        月桂见他生怯，心下略定，勉强甜笑，“你若想知，便需发一个誓，今日之事，绝不许说与旁人知晓。”

        清茗，“你教了我，我自不说与他人。若违此誓，那个……那个……天打雷劈！”

        月桂展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难追！来，拉个勾儿。”

        说着伸出葱样小指。

        清茗亦伸出指来，但觉她手指细巧温，屈指一勾间，仿佛撩到心坎，麻恍如狗尾草逗引一般。

        月桂暗，“如此当已无碍，只是终须与他些好，方锁得住他口。”

        想到此节，心下微羞，偷眼觑他少年模样，比自已还矮了半个脑袋，但眉清目秀，红齿白，亦颇俊俏，心，“同他主子一般，倒生得好。”

        一横心，“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