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哎呀一声，下床来，躲到了菱娘后――此情此景，彭永昌反而更像是个吃人的妖怪。世人永远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长得好看也总更讨便宜一些。

霍水仙把意识海中颠得七荤八素的菱娘扔出来，落在这两人面前。

彭永昌尴尬了，他伸手想替菱娘泪，下意识：“媳妇儿，你别――”

相安，一对苦命鸳鸯。之前，彭永昌内，被霍水仙灌了一些妖力，这会儿他回过劲儿来，脸色红了。肚上的伤口，因霍水仙用的是菱娘十五年未朽的长发，这一会儿的功夫，伤口已经愈合得只剩一条浅红色的疤痕。

菱娘的影在烛火下朦朦胧胧，几乎哭出声来：“昌郎，你说过回的，你说你只要和我过的！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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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尹氏抱在怀里，心有余悸：“还好爹及时赶了过来，桃娘，你信我，我之前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金氏那个妒妇，哪怕死了都不肯放过我，我若是对你多有维护，那她看到了狂大发，我怕她会杀了你……唉！唉！若是你死了，我哪里还能活？你知，我这些年在尹家舒适惯了，留我一人在这世上，没有你，我活不下！”彭永昌假话里掺了真，倒显得真了。

床里是母老虎，床外是女鬼，彭永昌牙齿直哆嗦，他一扯被子，闷躲进被子里。尹氏气极，伸手在被子上狠狠拍了一下。

“铿锵――”一声斧钺金鸣，破云斩被弹开。彭永昌的下半竟然是白骨，泛着惨白的光。

彭永昌愣住了，四张望，竟然像个孩子似的无助地哭了起来，他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出门外，不见了踪影。

霍水仙轻轻冲菱娘了一口气。

心冷如灰的菱娘：“仙人，我明白了，一旦离开，再回也不是原来的他了。回过一次的人，再回一次，两次，三次，几百上千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情一旦了，就永远回不去了。以前是我痴妄。”

渡给他的那妖力，借着菱娘的妖力维持着，现在菱娘只剩一抹香魂，尸骨不在，灵台不守，彭永昌内这妖力不再受控制，外显了。

彭永昌搂搂她，：“傻媳妇儿。”

尹氏握住菱娘的手，：“好姐姐，我知你这一生冤屈，但我知你是明事理的人。妹妹有的不对的地方，至此以后，愿落了一青丝，常伴古佛青灯，为姐姐吃斋念经，愿姐姐下辈子投个好胎――”

“你叫谁媳妇儿？”尹氏涨红了脸喝问，又，“你早就休了她了，你叫谁？”

菱娘虚幻的影渐渐凝实，灯光下有了影子，她感觉到自己手心冰凉，额出汗。她旋拿过霍水仙腰间的断刀，一把扯开棉絮，狠狠劈了下去。

菱娘冷声：“彭永昌，你真是够了。”她想要拉开被子，魂却碰不到凡间之物。霍水仙一挑眉，意思你看，这结果就是你要的？

尹氏受了惊吓，没了之前对彭永昌的颐气指使，只剩下小女人的柔，惶惶不安：“阿昌，我……我信你。只愿你浪子回，不要再犯错了。”

菱娘经此一事，心境大变，褪去了痴念，格外平和起来，她打断尹氏的话，不冷不热：“尹氏，你不必为我吃斋念佛。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