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洋等人四点多回了警局。

宁科问：“怎么都回来了？路华醒了吗？”

“这里是医院，”徐檀兮语气友好地提醒，“请不要大声喧哗。”

“先生，”说话的是急诊的护士长，“如果你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就要报警了。”

旁边有人在报警，也有不少看热闹的病患和家属。

男人扭了两下手，冲徐檀兮叫嚣：“关你什么事？”

“全。”还不止，宁科已经审了两次了，“他说他的老板是路华。”

男人举着牌子，用力敲在病床的扶手上，撞击刺耳的声音，他梗着脖子大吼大叫：“你们这些杀人犯，你报警啊，报啊！”

张中洋摇：“人没了。”

男人见路人越围越多，他直接吆喝起来：“大家都别来这个医院看病，这里的医生没有医德，胡乱开刀用药，我女儿原本人还好好的，结果被他们医死了。他们医死了人也不负责，一分钱都不肯赔，居然还把责任推到我女儿上。”

心电监护仪停了。

戎黎倚着楼梯扶手：“意料之中。”

她把剪刀踢开，脚尖踮着地，走了两步，把鞋穿上。

医院急诊大楼的一楼里这会儿有人在吵闹，偶尔会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惹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

真巧，路华刚死。

男人抬。

。

字应该是用某种动物血写的，看上去血淋淋的。

这下死无对证了。

他说着抹了一把泪：“我可怜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了。”

这位家属不是第一次来闹，他的女儿因为术后并发症去世了，他一口咬定是医院的失误，并提出了一百三十万的补偿款。

何冀北靠墙站着：“沈清越出来了，他的律师给他办了取保候审，路华已经死了，卢飞在警局认了罪，把非法交易的事都推给了路华，而且证据链都齐了。”

主治医生宣布：“死亡时间，**年六月十六，十五点十三分四十七秒。”

家属不肯，连着两天来闹。

男人伸手就打掉她拿在手里的手机，气急败坏地嚷：“把院长和那个姓周的医生叫出来，今天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我就砸了你们医院。”

嘀――

闹事的是一位患者家属，五十出，背有点驼，他手里举着一块铁的牌子，牌子上写了六个字：还我女儿命来。

“认了什么罪？”

沈清越狡猾多疑，事喜欢留后路，没有那么容易拉下来，要搞死他，得先砍掉他的左膀右臂。

护士长忍无可忍：“请你出去。”

剪刀已经被保安捡起来拿走了。

没得真及时。

不明真相的路人都在议论纷纷。

护士长让人去请保安。

医院的态度是走正规程。

男人一脚踹了旁边的医用推车：“开。”

男人把铁扔了，从地上摸了剪刀，朝着保安就刺过去。

护士长拿出手机，直接报警。

这时保安来了。

已经过了六点，太阳开始下山，医院的楼梯间里光不怎么照得进去，有点昏暗。

一只白色的帆布鞋砸中了男人的手，他啊了一声，剪刀掉在了地上，他立去捡，却被一只脚踩住了剪刀。

宁科说：“卢飞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