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回看去，适才少年站立的地方已经空了，只留下深深的两排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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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眯起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从薄里漫出袅袅烟气。在那张瓷白到近乎毫无血色的脸上，青涩与成熟混杂在一起。

少女耸耸肩，复又用手指点了点，不等雪兴泽反应过来便举着伞继续向前迈步了，走得远了她才嘀咕：“要是脑子没问题，谁会在大雪天里站在家门外，冻得嘴都青紫了还和陌生人搭话呢……”

一片雪花飘落鼻尖，丝丝凉意瞬间沁入到肤里。雪兴泽抬眼望天，灰色的天幕里倾下无数莹白，扬扬洒洒地在半空中飞舞。

味不似以往的醇厚，反倒带上了淡淡的苦涩。

她低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天气，话语间还夹杂着对女校课表的不满，包子脸鼓成一团，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引得雪兴泽一声轻笑。

外面很冷，他的脚都要冻僵了，却不愿进到宅子里去。

“那你现在看我傻不傻？”

雪兴泽和少女说完话心情便放晴了许多，他也不计较被人暗指脑子有病，乐呵呵地弹了弹上的雪，转进了宅子。

即便十分不愿和钱云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基于想要和顾明月住得近一点，他忍着不甘的心情住入

“我在看是谁那么傻，大雪天在外面冻成了冰雕也不知回屋躲着取。”

她一本正经，包子脸上的表情老气横秋。

雪兴泽又被惹得发笑，这小姑娘一开口就是教导人的语气，真不知她平时怎么和人相。他不想接她的话，于是问：“喂，我问你，你刚才干嘛盯着我看？”

少年感觉有点寂寞了，苦涩从嘴里蔓延到肺腑。

不多时便被寒风得四下消散。雪兴泽盯着烟卷上明灭的火星，就着烟嘴深深地了一口。

雪越下越大，弥天盖地的白芒遮住了视线，脚下零散的烟逐渐被晶莹的雪花覆盖，雪兴泽完了兜里最后一支烟，低低地叹了口气。

从胡同的一渐渐走来一个人，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穿着黑色带兔衣缘的尼龙外套，脚踏一双黑得发亮的底扣带鞋，举着一把油纸伞，缩着快步向前走着。

“真是怪人。嘶！好冷！得赶快走回家……”

只见少女听后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回：“我看你也不大，还我叫小姑娘，而且我也不小了，没准儿我还比你大呢。”她以眼光上下扫了雪兴泽的衣着，在雪花的覆盖下依稀还能瞧得清是军装，于是她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一腔热血是好事，但要记着保重，家国的重担不少一两条命来承担。”

胡同里寂静得好似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唯有邻里飘散到天际的炊烟相伴。

雪兴泽被她的表情逗到了，心中的阴霾散了大半，他清了清咙，沉声：“哪里来的小姑娘，盯着男人看也不害臊。”

“咦？”包子脸少女吃惊地停住了脚，双眼睁得浑圆地盯着雪兴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奈何朔风呼啸，单薄的油纸伞阻挡不了多少风雪，无数雪花飞扑在少女的上脸上，细碎的冰渣铺满了她齐耳的短发，白的脸颊鼻也被冻得通红。

“啊，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