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嫒进不多日，从前只听说四皇子在后并不得，今日方晓得气氛原来这样和睦。因见老太后并未反对，只怕是更乐意与太子殿下笼络亲情，便顺手推舟：“什么姥姥呀？说了是太后认妹妹干孙女，娘娘们都发话了，妹妹还不赶快跪下谢恩。”

揩着绣花手帕，看长街上灯火阑珊。这是她与他过的第二个年了。

鸾枝讶然去看老太后。老太后却只是笑盈盈地着看鸾枝不语。此刻金口玉言既出，若然鸾枝推却不受，倒显得不识抬举了，鸾枝连忙搭着手腕屈膝跪福：“民妇何德何能，竟能得这样天大的福分，谢太后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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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连忙应话：“方才抱去看了会花灯，瞧把小丫高兴的，都舍不得回来了。”

彼此交的痛涩与悸动。

老太后佯作皱起眉：“啧，干女儿？那如意可不得和鸾枝平起平坐了，看把辈分乱的。真要认亲，小丫可是得叫你一声姥姥。”

车厢内忽明忽暗，两个人并排坐着，鸾枝挑开窗帘子：“说吧，今儿个又拿什么贿赂老太后了？”

都晓得德妃娘娘平日里百般保养，最怕这一个‘老’字，一众女纷纷抿嘴嗤嗤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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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摇摇晃晃，走得很慢。今日闹元宵，京东大街上人山人海，舞狮的小伙轻如燕，杂耍的台下满堂喝彩；街两侧用竹竿架起长条，挂满五彩缤纷的花灯儿，那红黄蓝绿光影之下，只见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嬉笑欢颜间不尽红尘热闹。

“哟，瞧瞧这一对对好得呀~，真叫人眼红。”小德妃揩着裙裾站起来，走到朱秀边去看如意。如意穿着橘色印花的对襟小棉袄，脸儿粉粉的像个苹果，见人就笑。小德妃忍不住爱她：“还是我的小丫最安静，来来，本抱抱，刚才都去哪儿玩了，这样欢喜？”一边说话，一边亲着如意粉的小手儿。

“姥姥？臣妾今岁才二十七呐，过个二十年才担得起这个‘老’字……太后您不如自个认鸾枝干孙女，再好不过了。”小德妃撅着红，被打击得很扫兴。

中又有嫔妃怀上龙嗣了，小德妃心中不免空落，顺势把如意抱进怀里：“我瞅着和这丫就是有缘，不如今儿个当着大伙的面，认下来个干女儿吧。”

“平吧。”老太后笑容和蔼慈祥，细细打量着鸾枝秀致的眉眼，末了感慨：“我见你这般不服输的格，倒想起几十年前的自己了。只是人这一辈子太短，经不起光阴虚耗，许多事儿能不计较的，便要学会把它适时放下。你们夫妻两个也算是历过一番风浪了，日后且好自珍惜着，莫要再轻易言说分离，子还须得再敛敛。”又转而去看沈砚青：“这阵子砚青小子也磨得差不多了，看你带孩子的功夫大有长进，回着人挑拣个好日子，把哀家干孙女儿抬回门去吧。仁德药铺的贡品年后恢复，下回若再把媳妇气走，我可得好好罚你们沈家。”

若被认作干女儿，只怕日后如意就不能常伴在自己边了。娘的舍不得，鸾枝连忙：“德妃娘娘折煞如意了，娘娘这样年轻，‘姥姥’又岂能轻易叫得出口呐？”自己也觉得好笑，捂着帕子。

“有嚒？怕是太后老人家

“谢太后娘娘恩典，谨受娘娘教诲！”夫妻二人连忙叩辞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