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进入无间狱的魂，都不能疯，他们将始终在清醒中接受折磨。

我嗯了一声，“你的里还有哪些无间狱？”

门外鬼侍小声说，“殿下，无间王求见。”

无间王眨了眨眼睛，伸出十白骨似的手指拖过茶杯，嗅了嗅，一口，有点不敢置信，“九哥，你泡茶给我？”天下红雨还是咋地？

炼狱中的酷刑有火焚、油烹等等，无间狱的刑罚没有那么疼，但是比那要痛苦的多。因为，无间狱没有尽。

在雪原、活棺和下坠的深井中，这些魂将会意识到一件令人惊恐无比的事情————无尽。痛苦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苦没有尽。

他向我解释了一番。

雪狱。入狱的魂将在一片无穷无尽的雪原上行走，边只有飘扬的雪花和一望无际的雪原，深刻及膝，雪原没有起伏，没有变化，只有永无至今的空白和冰冷，他永生永世也走不出这个雪原。

活棺狱。魂被封在一个狭小窒闷的棺木中，犹如人被活活入棺材，埋进地底。那里闷热仄，一动也不能动，每呼一口就是臭污浊的空气，魂被永生永世在窒息边缘。

我坐下，泡了一壶茶给他。

无间王直起子，“九哥，你打算把

天就好了，如果能再多活一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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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王眨了眨眼，“现在有雪狱，活棺狱和深井狱。”

无间王喊我。他站在转轮的檐牙下，黄铜的檐角把他的侧面映的微微发青。一月白色的绸袍，拖着长长的衣袂，浮云一样搭在漫展的彼岸花上。

无间王是地府排行第十的阎君——无间地狱的王。他个疲懒，几乎不踏出无间，每天钻在里面研究些令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无间狱，是专属于无间的鬼狱，一旦进入无间狱，便永世不能解脱，只有罪大恶极的魂才会被关进去，比炼狱更加可怕。

江采玉哭累了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我半跪在转轮冰冷的地板上拥着她小小的，抬看向对面巨大的阴阳镜。阴阳镜里，江采衣的手腕鲜血已经干涸，她躺在柳树下，一片一片的秋叶伴着深冷的水落在她的裙子上。

我托着下巴，看了看茶的无间王，“留一间深井狱给我。”

深井狱。那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枯井，只有隙那么狭窄。魂被抛进去，挨着只有腻的井，周围黑一片，人在枯井中不停的下坠，下坠，没有止境的下坠。这井没有底，没有天，没有光亮，没有声音。

我站起，将江采玉放在寝殿的床上，她似乎没有察觉我的离去，偏了偏埋在被褥间继续睡着。我举起袖子轻轻干她脸颊上的泪珠，也没有惊动她。

一座没有尽的苦狱，连时间都是无休无止的，时间轴线在无间狱中是一个闭合的圆，即使山无棱天地合，无间狱也没有边沿。轻易不会有魂进入那个地方，所以，无间王算是十殿阎君里面最清闲的一个。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离别。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