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来的晚，姐妹们都等不及了，不过是随便寒暄几句，请娘娘不要怪罪。”梅小仪低声咕哝。

木盆翻到在地，水没过青砖，像一面镜子般倒映出了江采茗的模样，她颤巍巍的看了一眼水里的那个倒影。

女小跑着在正殿下方支了一把金丝楠木虎木椅，请宸妃坐下。

江采茗惊恐的盯着水中那个陌生的、枯鬼般的女人，风雪卷着窗来回拍打在棂子上，狠狠一撞，废旧的铁销就松了松，咣当一声掉下地。

何美人啧啧两声，“大冬天的，小日子里掉进冰水绝对够她受！茗昭仪往后怕是月月都要挖心挠肝的疼了，这还是其次，她这辈子，甭想再怀孩子才是真的！”

……这便是她梦寐以求，费尽心机求来的日子么？

看着一群脸上颜色各异的嫔妃，江采衣端端正正拿着架子，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江采衣扶着嘉宁的手踏入元殿时，满殿你嘈我杂的吱吱喳喳声才算停歇下来。

很多人以为，贤德的皇后就应该温柔宽厚，时时刻刻让嫔妃们感觉如沐春风，组织一个温馨的大家庭。其实差远了，皇后本不需要对任何嫔妃和气。皇后，是天子嫡妻，是主子，其他妃嫔全是妾，在正妻面前低眉顺眼，是妾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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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四所那边，何美人跟梅小仪窝在榻上笑语，“回给江采茗的贴侍女赏一袋银角子，这事儿干得有趣。”

她的经血顺下来，竟然是乌黑的色泽，阵阵腹痛犹如刀子在下腹剜动，内里森凉一片。

……这便是她从此以后要过的日子么？

这话听在耳朵里，简直就是剜心。瞧那江采衣一脸红未退，柔绵的模样！怎么着，是来给六小主子示威么！

江采衣淡淡扫过一眼，弯靠在椅把上，“本来得晚，是因为刚刚服侍过皇上。怎么，让你们多等一刻还委屈上了？进也不是第一天，孰轻孰重，自己掂量不清楚！？”

清晨阳光初上，等江采茗自己打来水清洗了血迹斑斑的下后，仔细一看，惊慌的把手里的木盆都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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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埋到腰，可阴森寒气透过腰腹犹如尖刀一般扎进她的内脏，等她抖着手爬上岸的时候，两条都冻成了坚的冰棍。

“……”

“赏她什么？”梅小仪漫不经心嗑瓜子儿，“主意是我出的。我让桐绢儿给江采茗熬一桶红花麻黄汤泡澡，提前来她的小日子。嘻，等江采茗往冷水里一掉，包能去她半条命。”

水中的女人那么憔悴苍老，因为受了凉，肤蜡黄干涩，似是在骨上松松扯了一层松树，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布满下巴和额，连发都纠结成了一团，死气沉沉的灰败着。

“真热闹，本还以为进了菜园子呢，里的规矩越发不象话了。”江采衣声调不高，却让一地花红柳绿的妃们噤声。

……

好容易挨到雀阁，寒风透过破烂窗棂灌进来，她浑淋淋的，感官麻木，像个冻僵的死狗一样咔咔挪着步子。下陡然一阵热，江采茗双脚打颤，低一看，间净是殷红鲜血。她尖叫一声，蹲下子抱着肚子疼的满地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