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掠过。一种深邃而暗淡的光便从仪式刀上浮现了出来。

        艾华斯伸出自己的右手，深一口气。

        随后他将其用力攥紧、直至刀刃切断肉，卡入到骨中。

        “那就拿去吧，我的血，我的骨，我的肉……”

        他忍受着剧痛，在心中默念：

        【于沉默中进食吧，我的羔羊……】

        【我为圣餐，此为恩慈】

        艾华斯内的法力池突然松动――他残余不多的三色法力随机注入到血之中，如同扒开子的浴池般止不住的飞快漏出。

        他观想着自己的伤口中出的并非是红色的血，而是金色的蜜、白色的。他低垂双目，看向影魔的目光变得慈悲而哀怜。

        艾华斯努力让自己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贪、痛苦与憎恨，只有纯粹的善与爱。

        如同他面前的并非是狡诈而致命的恶魔，而是路边快要饿死的讨食孩童。

        那是纯澈的、平等的、高高在上的恩赐。

        ――自愿的牺牲有一种圣。如同艾华斯作为祭品时能唤来上位恶魔一般。

        而如今的他，以正确的仪典自愿献出的血，更是变成了一种极度甘美可口、足以使得幻魔成瘾的大祭之物――

        原本还满口抱怨的影魔，立时闭口不言。

        它就像是疯了一样地而起，如同数十条缠绕在一起的蛇一样，轻柔的缠绕在艾华斯的右手上，贪婪的舐着每一滴血、连同指与手背一同舐。

        直到艾华斯内的法力池彻底枯竭，再也不出一点法力。“牧养”仪式也随即终止。

        艾华斯抽离仪式刀，伤口自行结疤。

        而即使那种灼热的血已经消失无踪，影魔仍旧专心舐着艾华斯的右手。就像是小狗吃过主人手中的食物过后，仍旧着主人的掌心一般。

        “……看来你很喜欢。”

        艾华斯面色苍白，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半是因为失血，半是因为剧痛。

        在仪式中的时候，他不能因为这种痛苦而皱紧眉，表嫌恶与惧怕。否则牧养仪式就会失败。

        但是现在就可以了。

        深可见骨的伤痕，的确带给了他极强的痛苦。但还好他强行忍受住了，才让仪式没有失败。

        【……是的，主人】

        影魔的态度顿时一转，顿时变得乖巧了起来。

        【我……很喜欢】

        语气都肉眼可见的变得阿谀奉承，不再是浑浊危险的兽、而变得像是沙哑低沉的女声音。

        影魔是无定形，没有物质躯更没有别。

        这只是它在表示对艾华斯的讨好与臣服――按照它自己所理解的笨拙方式。

        “那就先回去吧，”艾华斯平静的说，“还记得我让你的事吗？”

        【当然，我尊贵的主人……】

        影魔毫不犹豫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