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点鸣超过了一辆车。车速在一百二三之间。伊谷夏的手，依然摩挲着他的口。在伊谷夏的角度看他，他咬着牙，脸色太难看了。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睬她。

伊谷夏从她那个大包里，掏出一瓶冰红茶，开了盖递给杨自。

幸好你哥哥还可以照顾他。

杨自把冰红茶喝了几口，还给伊谷夏，唔，他说，你说呢。

你们三个有秘密。伊谷夏说，对不对?

那你就毁了三角形的稳定。你就毁了三角形。——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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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没什么啊，你小时候那么坏，有这个也没什么太奇怪的。以前的小氓都喜欢这样炫耀吧。刀疤好长呢，嗯，纹确实是难看了点，木匠纹的吧?不过，你的型很棒喔，肌漂亮，肤很Q，它们都比你的发年轻……

如果我加入进来呢?伊谷夏想了想说。

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数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吗?杨自说。

杨自没有说话。

我母亲七年前去世了，家里还有父亲和哥哥。父亲退休了，母亲去世对他打击太大，变得斤斤计较、迟钝多疑，不太讨人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回老家呢?

我听得懂，不会说，铁路孩子都说普通话。

我要加入进来呢。

杨自一手抓住伊谷夏的手，伊谷夏微笑着，另一只手开始解杨自的衬衣扣子。杨自一手开车，一手还是想控制伊谷夏的两只手，车子因此左右发飘。杨自急：告诉我你要干吗，我合你……

杨自不吭气。

你加不进来。

伊谷夏说，很多年前我去西陇看过我哥哥一次，那边人讲话我听不懂。大街上有很多狗，其他没有印象了。你会讲那边的话吗?

中小学当老师。那是中小学连读的学校，在郊外。小丰和比觉所在的那个地方学校，和我的学校就隔一条小河。

伊谷夏说，你不让我看，就是因为这个扎眼的纹，是吗?

伊谷夏笑眯眯的，你好好开，就是合我了。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喂，你知吗，辛

你们这种三角关系，怎么会稳定呢?

杨自看了伊谷夏一眼，说，在我初中的时候，刚参加工作的我哥哥，被拖拉机撞了，脑受损，几乎不说话。本来很能干的一个人，全变了。工作能力基本丧失，木木的，算是工伤，铁路每月给点生活费，养着他就是了。后来，我母亲给他娶了个农村媳妇。媳妇和他家里人都很厉害，我哥哥也谈不上被照顾，吃了什么苦，他也不会说。

你有心爱的女人对不对?你并不是同恋——对不对?

你用屁开车都没有问题，一百一，你吓不了我。不让我看，总不让我看是吗?我!偏!要!看!说话间，安全带下，伊谷夏已经解开了杨自的三个扣子。她看到了杨自的伤口，针脚还是红色的，微鼓，也看到了杨自口的拙劣漫漶的蓝色刺青。杨自放弃了抵抗，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那你家里还有谁啊?

杨自依然沉着脸开车。伊谷夏把手停在他的口，慢慢地抚摸着他的刀疤和刺青，她的指尖在临摹它们的图案。杨自依然不吭气。

不是好了吗!快放手——这是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