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是这个样子的。甚至在民间的很多人家里，也是这个样子的。

顾清霜嗅着满屋的血腥气、瞧着眼前，情绪忽而复杂到极致。

“本知。”皇后提步走到床边，迎上祥淑人那副瞠目结的模样，伸手将她的手攥住，“你还是要尽力。你有命活着，本就一定让你活下去。但若这孩子一直出不来……命总归是保不住的。”

荣妃沉默须臾，终是没说出什么，转回到了屏风后。

三人都滞住了，着三分愕色看来看去，谁都说不出话来。

从往日来看，皇后与祥淑人也是没太多情分的，左不过平日晨省昏定见礼的交情，如今却肯为祥淑人开这个口。

闻言骤然慌了，她原已没有什么力气，现下猛地挣扎起来，手紧紧地攥住旁边垂着的幔帐系带：“荣妃娘娘……荣妃娘娘，不要……”

顾清霜深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也走上前。祥淑人刚在皇后的安抚中平静下来三分，目光落在顾清霜面上，又有

一莫名的情绪在和昭仪、婉修仪和顾清霜间了个来回，三人索也一并进了屋去，刚迈过门槛，便听到皇后正吩咐：“先把祥淑人的命保住，旁的事，自有本担着。”

皇后初入的时候，她觉得皇后是有本事的。那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本事，初见面就镇住了后上下，谈笑风生间让阖都知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她怔了一怔，提步便要进屋。那宦官脸色一白，赶忙上前拦她：“皇后娘娘，里血气重得很，您有着孕……”

她这是担了风险的。

顾清霜立在和昭仪旁边，静听人向皇后禀话，皇后一直沉然不言，直至人说到清凉殿那边的意思，皇后猛地抬眼：“什么？”

几个高位嫔都在皇后近前，皇后是与祥淑人前后脚有的孕，现下月份也已很大了。和昭仪怕她撑不住，亲自在旁边扶着她。

荣妃也滞了滞，半晌，哑哑地开口：“皇后娘娘，皇上方才有口谕……”

这是没法劝的，没人敢去求皇帝保大不保小。

这话说得不算错，只是听起来不疼不的。

“再过些时日本总要闻这些血气的。”皇后脚下不停，那宦官又不敢拦，只好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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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低下眼帘，轻声哀叹：“不要想那么多，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祥淑人拼力咬住嘴，不安地摇着：“娘娘，您救救臣妾……您替臣妾求一求皇上……”

倘使祥淑人最后能平安生下孩子，这事便也罢了；可若母存子损，发了这话的皇后，在皇帝面前不好交待。

外的院子里，众人见过礼，便有宦官上前将当下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禀给了皇后。

后来因着南的事，她又觉得皇后还是稚了些，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

祥淑人望着她，眼中惊惧与乞求并存：“臣妾才十七岁，荣妃娘娘……臣妾不想死……”

屋中在那一瞬里，静得直有些吓人。

就算是死胎也总得生下来，母亲才能活下去。

苍白的脸上，充满惊恐地双目直勾勾地盯向荣妃。荣妃蹙一蹙眉，又往前踱了两步。

现下，她又禁不住地佩服起皇后来。

太医又抹了把冷汗，下意识地往屏风那边瞧了眼。几度想劝，又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