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容别紧张。”皇后薄轻轻一抿，笑容随之敛去，“本若告诉淑容，南氏今日得了与皇上‘偶遇’的机会，皇上虽然不耐，也终究给了她三分面子，现下正在离得不远的桂园里说话，淑容怎么想？”

这是顾清霜一回听皇后说这样的话，也是一回知，原来自己在外都已这样“大有名气”。

皇后偏了偏，侧颊被窗中洒下来的光束照得明亮。许是因为有了孕的关系，她脸上的稚气少了些，多了几□□为柔美，开口将话也愈发柔和：“淑容知么？本在闺中就听说过你。那时本并不知自己会当皇后，是当趣事听的。人人都说这位娘娘本事大得很，连皇上的青梅竹都争不过她。明明是让整个后都束手无策好几年的主儿，却进几个月就成了她的手下败将，灰溜溜地逃出去。”

地儿。眼下坐着两个大人，就难再容下两个孩子。

“本进之前，也觉得这传言不真。”皇后的目光凝在她面上，“进后听太后娘娘说了不少事情。现下，本依旧觉得那些传言或许不真，但也并不全假。”

皇后笑容和煦，却没说什么，执盏抿了口茶。

顾清霜是被她开口留下的，见状就等着她发话。可她放下茶盏也并不说什么，目光飘向屋外，怔怔出神。

可她一时摸不准皇后如今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心中斗转星移地思量着，姑且说了句场面话：“皇上念旧，念几分与少使的旧情也是应该的。”

顾清霜神情一震，轻轻气：“臣妾不知娘娘何意。”

顾清霜略微欠了欠：“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自是应该。若本有那么一位青梅竹，本也忘不了。”皇后的羽睫低下去，鎏金的护甲抚过衣袖上的凤纹，“本不明白的，是淑容的心思。”

顾清霜不动声色之间，微微咬住了银牙。

这话若是从前说来，顾清霜听便听了。眼下却不得不多提几分神，谦逊躬：“孩子闹些便容易让大人觉得是聪明，臣妾倒看他不如两个当哥哥的好。便也不盼着他日后有什么大出息，别像如今几位潇洒得过了的王爷一样，时时给他的兄弟们添堵便是了。”

这事她是事先就知情的，尚仪女官按她的意思给南指了“合适”的人。中秋这日的安排又很有一些也要经过尚仪局的手，尚仪女官便可得知皇帝这一日的行踪，事情就这样透给了南那边，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后被三个男孩挤得子一倾，便噙着笑唤母们上前：“带皇子公主们去厢房吧。挤来挤去的，别再吵着淑容。”

几个孩子都乖巧，听言就不再挤了，都乖乖下榻，朝二人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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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显朝她了个鬼脸就跑，皇后眼中笑意深深，目送他们离开，回过跟顾清霜说：“三皇子是最聪明的，皇上常与本夸他。”

顾清霜抬眸，正好迎上她的视线，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本若是淑容，就不会帮这曾害自己失过孩子的人重得圣。”

顾清霜禁不住地又说了予显一句：“你乖一点，别太闹了。”

顾清霜的心弦猛地一绷，坦地与皇后对视了一会儿，又慢

一时间便颇有些不自在，她低着笑了声：“传言罢了，臣妾哪有那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