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袁江不动声色地睃了眼盈兰所住的方向。

可仔细想来，现下想对南什么也并不容易。一来人本不在里，二来皇帝挡在中间，有意将此事压下。她若真点什么让皇帝觉察了，必定牵涉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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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都瞒不过娘娘。”袁江低着，“臣不能违逆圣旨，但此事臣夹在中间实在难。若娘娘肯相助一两分，臣此生都记着娘娘的恩情。”

顾清霜听到这儿，心中突然舒朗。

至于别的，柔贵姬能斗赢自然更好，斗不赢也就算了。

袁江：“确是长公主送进来的不假。但她有个姐姐，从前是南氏边的大女？后来好像是……死在正司里了。”

是，争辩这些没必要，这点伎俩若说瞒天过海，本就不可能。下一步往哪儿走，只看皇帝的心思在哪儿。

她瞧得明白，袁江方才话说得再客气，也不过是想对她利用几分罢了。事情若成了，袁江还算欠她两份人情，而若不成、亦或她自己折在这事上，是指望不上御前能帮她的。

梦。

顾清霜便这样一语不发地坐了一上午，临近

中纠葛，太后万般皆知，自也会清楚他们难违圣命。来日若迁怒他们，只会是因为一时怒气难消，有个人出来替他们说两句话，让太后消火两分，这一劫便大抵能过去了。

顾清霜略一回想就想起来：“思兰？”

只是饶是如此，她也只能应下这事，与袁江站在一边。否则一旦南得了势，她和袁江谁死得更惨都还说不准。

回到怀瑾，顾清霜命人给袁江上了好茶来，屏退旁人，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些南的过往之事。待得袁江离开，她一时也只让阿诗进了殿来，安静地自顾自思量该如何是好。

顾清霜不禁又笑一声：“她姐姐是南边的大女，她就正好进来成了天子嫔；昨日拉着皇上出，又正好碰上南――哪有这么巧的事。”

――御前人并不容易结交，他们平日对谁都客气，却也并不记谁的好。如今这么大的一个人情送到她面前，简直千载难逢。

她朝袁江颔一颔首：“本心里有数了，大伴莫急，容本想一想。本也同大伴说句实在话――里这些阴谋阳谋，本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今日也不能向大伴担保必能将一切挡下。只是若本不到，来日太后问罪起来，本也依旧愿尽力而为，多少为大伴说几句话。”

“这话说重了。”顾清霜无可无不可，顿了顿，又问，“盈充衣到底什么底细？”

袁江躬着，“中诡计，娘娘心知肚明，岂会有那样的‘巧遇’？南氏迟早是要回的。到时若太后娘娘震怒，查起她是如何又让皇上记挂了起来，臣等一干御前侍奉的人，都没好果子吃。”

“应该是的。”

“娘娘说的极是。”袁江低了下眼，“但这种事，争辩这些便没必要了。”

她便轻笑一声：“大伴是想本出力点什么，来日最好还能在太后娘娘面前为大伴说几句好话，免得太后娘娘怪罪？”

顾清霜长长地缓了口气。

“多谢娘娘。”袁江躬长揖，他等的便是这句话。

想拿他们这一干人的命去给南铺路？

或者说，是看皇帝心底对南还存着几分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