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定，面色仍是泛白，目光却凌厉无比，从初音上掠过，最后定在廖氏上。

廖氏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勉强：“老太太教训的是。是我没教好媳妇，回去了好生教导……”

宋氏摇，神色惊惶地：“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这么说……”

廖氏脸色微红，说不出话了。

初念的手被司国太枯瘦的手握住，见她无力地阖上眼，低声这样喃喃，心中一阵难过，又一阵感动，忍不住反握住她的手，俯到她耳畔低声：“祖母，果儿她爹没事……很快就能回来了。他知了您子不好的事，叫我传话给您，让您一定要宽心养病。”

初音没想到会当众这样被老祖母削个了没脸，脸涨得通红，垂下了。

司国太转而看向初音，冷冷：“这立我跟前的人，都是府里有有脸的。旁人我不敢教训，你是我孙媳妇，又是我娘家后辈，我便教训你几句。从前见你也是个聪明伶俐孩子，嫁了过来才多久，到底是被哪个教唆的，竟会糊涂无知到了这样的地步？都是一家人，别事儿还没出，先就恨不得拆了别墙补自己的房。初音我告诉你，补不起来的！这个家如今还有这样的门面，你出去了，别家的太太们还肯赔着笑和你说话，你以为冲的是你自家男人的那张脸？趁早醒醒吧！倘若果儿她爹真的回不来了，你出去再看看，到时哪个肯费劲理会你半分。”

初念从慎德院回来，想起方才老太太得知好消息后，神一下见好的情景，心情不自觉地便松快了许多。如常那样照看儿子，一天很快便过去。到了傍晚掌灯时，宋氏忽然急匆匆地进来，脸色十分难看，拉了初念到一边，便压低声：“大，不好了。前院男人都在传，说今天中的柔妃娘娘请了圣命领安乐王去护国寺祈福时，路上遇刺，刺客当场被抓，当时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满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和太子有关……”

初念慢慢放开宋氏，心乱如麻。万万也没想到，她今早还与徐若麟喜相见，到了晚上，情势却突然急转而下，出了这样的事。

春和殿里，已是深夜时分，明烛却仍高照，皇帝赵琚也未离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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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国太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廖氏转默默出去，沈婆子和初音也急忙跟了去。等那一行人都走了，老太太像是被抽了骨，一下便了下去。初念忙一把扶住，让她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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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国太：“我不敢不好！我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就敢这样当着我的面搭台唱戏，是嫌我这太冷清，想热闹是吧？”

初念一把抓住宋氏的胳膊，“胡说！太子怎么可能这样的事？”

老太太猛地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初念。初念用力握住她的手，朝她笑着点了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若麟，他现在应该也知这消息了吧？

一阵沉默，边上丫婆子连气都不敢大声出。屋子里只有司国太因了说话气短发出的呼哧声。

“若麟现在还没消息……苦了你了……”

廖氏没想到原本看起来就像要死的老太太现在会有这样如刀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安。被她盯了片刻后，勉强着略微笑：“老太太你神瞧着好，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