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坐姿，张永安一锤定音：“如果这个项目真有盈利能力，你们就能够说服其他机构参与，而不是指望我来当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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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对面的张永安站起来，表情异常严肃地正视着周唯怡，嘴有微微颤抖，终究没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没听懂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满心满脑只知周唯怡要走，原本的惴惴不安被迅速放大，说话声也颤抖起来：“唯怡，你别误会。我刚才那些话是说给我爸听的，没有别的意思。”

“对，纽约，肯尼迪机场。”她与航空公司的接线员确认，伸出手指在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周唯怡已然拨通了航空公司的电话，一边按照指令输入份证号码，一边也不抬地解释：“那边投行有几个朋友，都对中国市场很感兴趣，但一直没有合适的项目。我和他们讨论了外汇监的政策，确认存在可作的空间，如果能把外资引进来，借壳上市本不成问题。”

张任试图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周唯怡之前的分析已经非常全面，张永安也不像是意气用事。

“集团不会为罗氏注资。”

挂断线，她低在手机上添加备忘录，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说：“我明天飞纽约，你跟罗鑫一碰就把手里的资金情况汇总。DCG会很快提出理层持的方案……”

周唯怡搅动筷子，将面条提溜起来，小心翼翼地

通话已经告一段落，阵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周唯怡终于开始别，重复了几遍时间地点，与对方敲定约会。

张任知对方胃不好，一日三餐必须定时定点，连忙从桌上端起餐盘，毕恭毕敬地呈到跟前：“黄妈刚刚送来的，快趁热吃。”

为避免再度发生冲突，黄妈张罗厨房重新好吃的，分别送到父子俩的房间里去。张永安餐后直接去开发区上班，没有任何逗留。

又白又细的阳春面韧糯爽，淡酱色的面汤清可见底，盛放在素净典雅的瓷碗里，散发出阵阵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从黄妈手中接过餐盘，他尴尬地站在走廊里，犹豫得像一团水草，最终咬着牙抵开了房门。

脑袋里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他感觉咙被绳索死死缠绕着，本无法正常呼。

周唯怡上楼之后就一直在打电话，英语混杂着德语，言谈十分利，还引用了很多专门术语，张任本听不懂。

早餐被意外打断，三人却还都饿着肚子。

只听见女人不卑不亢：“我尊重您的决定。引入新投资者有利于拓展资源，对罗氏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人意外站成同一阵线，四目相对的时候，难免有些尴尬。餐厅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仿佛也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决定。

只见周唯怡神色如常，一双长交错而立，斜斜地倚靠在窗台上，像一株青竹般入了后的水墨风景里。

“等等，”张任放下餐盘，无所适从地看向对方，“你去纽约干什么？”

再度挂上电话，她冲男人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建议：“边吃东西边聊吧？我饿了。”

张任咬着退到一旁，不知该作何反应，恨自己只图嘴巴快活，偏要当着父亲的面说狠话，本没想到被人听见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