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清宴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兒,赫連雪和手下們,連帶着陳彥鴻,心裏都開始發
。這麼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偏偏蘇清宴連半點疲態都沒有,反倒是他們自己,漸漸覺得體力不支了。
就在這當口,赫連雪眼中寒光一閃,悄無聲息地摸出三枚淬毒的銀針——這偷襲的
派,與她父親當年如出一轍。
赫連雪那幫人越打心裏越沒底——這麼多人圍攻,蘇清宴別說落敗了,連大氣都不帶
的。他那
形快得邪乎,在刀光劍影裏穿梭自如,簡直跟耍猴似的,把衆人耍得團團轉,就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然而這招對施術者負擔極重,可謂玉石俱焚之術。可令所有人大驚失色的是,即便是洗髓經至高奧義轟在蘇清宴
上,竟也如泥牛入海,沒能掀起半分波瀾。
赫連雪眼見陳彥鴻使盡渾
解數也傷不到蘇清宴分毫,而對方始終遊刃有餘地留有餘地,心頭那
邪火越燒越旺。她朝
旁幾個心腹使了個眼色,這些可都是她
心網羅的一
高手。衆人會意,立刻呈合圍之勢向蘇清宴發起猛攻,企圖用車輪戰消耗他的體力。
“住手!”
“孽徒!”蘇清宴終於動了真怒,側
避開陳彥鴻一記殺招,“我悉心栽培你這麼多年,把畢生所學傾
相授,到頭來卻比不上這個妖女?你可知
,當年她爹赫連屠險些滅你滿門,若不是我出手,你們陳家早就……”
陳彥鴻見師父的
法如同鬼魅,心頭一急,竟也加入戰團,與赫連雪並肩圍攻蘇清宴。
話音未落,他雙臂緩緩劃出一
玄奧弧線,周
氣機陡然變得深邃如淵——正是斗轉星移第九式「寰宇寂滅」!
其實蘇清宴就是在等這一刻。他故意耗着,就是想看看這幫人的極限在哪兒。現在眼見他們都快油盡燈枯,他知
,是時候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嚇人,像是在說一件早就註定的事。
赫連雪嬌叱一聲,竟將斗轉星移與洗髓經的心法
會貫通,雙掌間氣勁吞吐不定,招式狠辣刁鑽。然而蘇清宴的
法快得匪夷所思,如一陣捉摸不定的風,在刀光劍影間從容穿梭。非但沒讓赫連雪佔到半分便宜,反而在閃轉騰挪間將她那些手下打得人仰馬翻,哀嚎遍野。
“夠了!”陳彥鴻雙目赤紅,
本聽不進半個字,“雪兒縱有千般不是,如今也是我的妻子,是我兩個孩兒的孃親!你要動她,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這一式堪稱逆天,能在瞬息之間將對手毀天滅地的力量強行壓縮、
納,再以數倍之力奉還。當年他便憑此招
接大魔神笑傲世的混天四絕,並反彈了“風火雷雨”四重滅世之力。此刻面對赫連雪搏命一擊,他竟是要以彼之
還施彼
!
“斗轉星移,第十式·萬法歸宗。”
“想取我
命?”蘇清宴縱聲長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一時間,整個陳府彷彿都在顫抖。赫連雪見久攻不下,終於使出了壓箱底的絕學——洗髓經至高奧義「梵天涅槃」。此招一出,周
真氣如烈焰焚天,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蘇清宴壓去。
他深
一口氣,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雙手緩緩擡起,在
前劃出一
圓弧。那圓弧裏空蕩蕩的,沒有星光,沒有氣旋,只有一種讓人心頭髮
的“空”。那不是普通的空,而是包羅萬象、超越一切的本源。
“夠了!”陳彥鴻厲聲打斷,“三年前你與我母親在月下……如今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雪兒?”
“石承聞,當年你殺我父親,今日便要你血債血償!”她嘶聲厲喝,狀若瘋魔。
“該結束了。”
蘇清宴心頭一痛,眼睜睜看着陳彥鴻用劍朝他進攻刺來,每一劍都刺向蘇清宴要害。三年不見,他的斗轉星移竟已練到第九層,進境之快令人驚訝。蘇清宴連讓六招,每一招都堪堪避開要害
:“你的功夫是我一手教的,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斗轉星移的破綻。”
陳彥鴻持劍趕來,護在聞聲出來的赫連雪
前。“師父,”他橫劍在前,“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蘇清宴看着他這副被矇在鼓裏的樣子,又是心痛又是憤怒:“鴻兒,你讓開。你可知她是誰?她是血屠佛魔赫連屠的女兒!”
可陳彥鴻
本聽不進去,一招狠過一招。然而即便他練到第九層,在蘇清宴面前依然處處受制,就像個剛學走路的孩童在與成人較量。
赫連雪和手下們拼盡全力的攻擊,撞上那
圓弧的瞬間,竟像雪遇
陽般消
殆盡。什麼劍氣
霎時間,天地爲之失色。
蘇清宴頭也不回,反手一揮袖袍,三枚銀針便叮叮噹落在地上。
赫連雪驚得倒退兩步,臉上血色盡褪。她怎麼也想不到,集合衆人之力,非但沒能傷到對方分毫,這蘇清宴反而越戰越勇,彷彿永遠摸不到他的底限。
“這麼多年了,”他冷冷
,“你和爹赫連屠一樣,還是隻會這些下作手段。”
可他們哪裏知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活了四百六十年的存在。蘇清宴嘴角掠過一絲幾乎看不見的譏誚——這等陣仗,他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