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重阳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半山腰?!……我看我撑不到半山腰就先交代在这儿了!”
陈重阳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都快被
出来。
谢醒松开手,陈重阳大口
着气,委屈又愤怒地看着他。
“陈重阳!”
“蒋破克这个个没良心的,他就是个骗子!”
谢醒蹲在他陈重阳边,声音放低了些。
陈重阳像是被注入了最后一点力气,咬着牙,往前冲了几步,就“扑通”一声栽倒在草地上。
他走到陈重阳
边,弯腰去解沙袋。
蒋破克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警告。
“你要是再骂一句,晚上就去
场加练一百圈!”
陈重阳赖在地上不动,闭着眼睛装死。
“诶!我艹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谢醒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用力把他按回地上。
对谢醒来说,五公里负重越野不算轻松,但也不至于像陈重阳那样痛苦。
练是不是?要是嫌五公里轻松,就再给你加五公里!”
“我这过得什么苦
日子啊!呜呜呜我想我姐姐……”
沙袋还没解开,他四仰八叉地躺着,
口剧烈起伏,像条搁了浅的鱼。
谢醒解开自己的沙袋,扔在一旁,他也有些
,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撑着膝盖站起来。
就在这时,越野车开了过来,蒋破克推开车门下来,顺手摘掉了
上的帽子。
“没有……没有……”陈重阳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蒋哥……你听错了哈!”
“别躺,剧烈运动后不能躺,容易抽
,起来走走。”
陈重阳还有力气骂骂咧咧。
他只能盯着谢醒的后背,跟着他的脚步往前挪,嘴里不停地念叨:“快了快了,
上就到了……”
他走到两人面前,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陈重阳,又看了眼站着的谢醒,薄
轻启,嫌弃的摇了摇
。
“等我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但步子依旧很稳,只是每一次摆臂都比刚才沉了些。
“啊……啊……”陈重阳大口
着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又跑了将近一公里,陈重阳的视线开始发花,眼前的路都变得模糊起来。
山路渐渐变陡,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谢醒的呼
也比刚才
了些,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
,贴在
肤上。
“你也看到了,他脾气倔,你越跟他对着干,他越折腾你,咱们现在只能先忍着。”
“快起来吧,再躺下去该着凉了,回餐厅吃点东西,补充点
力。”
蒋破克没理会他们的小动作,转
就往越野车的方向走,只留下一句“餐厅见”,就上了车。
“你说谁废物呢?你……”
谢醒无奈地摇了摇
,伸手拉他。
“再坚持一会儿,快到半山腰了,到了那里路就平了。”
陈重阳被谢醒拉着,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浑
的骨
都像散了架似
“醒哥……我真的跑不动了……啊你让我歇会儿吧,我快死了……”
陈重阳重重地叹了口气,往草地上一躺,生无可恋地哀嚎。
陈重阳加快了两步,想跟越野车拉开点距离,生怕蒋破克再找他麻烦。
蒋破克的声音混着车子碾过石粒的车声,从后方传来:“前面就是终点,快点儿!”
“别跟他
着来。”
路线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谢醒回
,看着陈重阳累的脸颊通红,心里有些不忍,可他知
,蒋破克在后面盯着,
本没机会歇。
沙袋压得他肩膀生疼,像是有块石
碾在上面,
咙里堵着团火,每
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
陈重阳赶紧捂住嘴,气话堵在嘴里。眼睛委屈地瞪了眼越野车的方向,脚步不敢放慢。
“啧……废物。”
“醒哥,你拦着我干什么?他骂我废物!我凭什么受他的气!”
“我不……我就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陈重阳瞬间炸
,猛地坐起来,指着蒋破克就要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