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附近？”余烁记得喻辰他家别墅应该是在西郊那边，“你姐不和你们家里人住一起啊？”

        余烁看着煎锅上滋滋冒油的烤肉和徐徐飘起的油烟，一点食都没有。

        她抬起，眼眶微微发红，却倔强地没有让水汽凝聚：“后来我想了很多，我好像本不了解她。我不知她除了‘在家’，还对我说过多少句轻描淡写的谎言。我不知她那个我进不去的成人世界里，到底藏着多少这样‘不便告知’的秘密。我甚至……我甚至不知她对我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的，哪些只是哄小孩的玩笑。”

        ……

        她不是在和喻卿较劲，她是在和自己心里那座突然崩塌的信任之塔较劲。那座塔曾经装着所有隐秘的欢喜和期冀，如今只剩下一地狼藉的碎片，每一片都映照出她的盲目和可笑。

用轻松的语气化解好友的沉重：“而且啊，说不定那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什么的。”

        在南洋一中……教书？

        喻辰：“？”

        “我想让她少一点等待，我想通过竞赛早点走出高中，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她近一点，可是……”阮言停下了了鼻子，余烁见状连忙帮她拍拍脊背。

        余烁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望着喻辰，“你姐姓喻吗？”

        “可是我不知她是不是也在等待这样一天，我不知她的家里人会不会接纳我们，我们的两情相悦能多久呢？我不会是她的最优选择。”

        “对啊，我姐在南洋一中教书，就住在她学校安排的教师公寓里。”

        “不是的，烁烁，”阮言摇了摇，那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量，“重要的不是她和那个男人，而是她撒谎了，她骗我说她在家。”

        “好吧，”喻辰也不敢多问什么，继续给余烁夹菜。

        “把你姐微信给我！”

        “哎呀算了，和你说了也说不清楚。”余烁挥挥手不打算和男友继续这个话题。

        “诶你别夹给我了，我吃不下了，”阮言那件事一直在脑海里绞着脑神经不放，吃不下东西，“你把剩下的都解决掉吧。”

        还没有学会走路就摔了个狠的。

        “这样的问题我之前不是没有意识到过，”她又哽咽了一下，“我那时天真地觉得我和她两情相悦，只是需要时间来好好接纳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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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谁愿意来当电灯泡？”

        空气似乎停滞了几秒，今天这样的阮言完全打翻了余烁曾经对她的认知，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爱情绝缘”会这样对一段感情这样深入地思考。

        喻辰被她这么一问有点失笑，“我姐不姓喻姓什么？”

        “我对她而言，可能真的就只是一个……新鲜的、刺激的、但终究上不了台面的消遣。所以她可以轻易地对我撒谎，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对我认真，没必要向我交代。”阮言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疲力尽的颓然。

        “啊？你本没吃几口诶，点了这么多我本吃不完好吧，”喻辰放下筷子去摸手机，“要不我摇个人来帮我一起解决？”

        余烁陪着她喝了好几杯，看着她逐渐眼圈泛红，最后无力地靠在自己肩膀上啜泣出声：“我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也是……本来还想喊我姐来的，她就住这附近。”喻辰又放下手机，还是打算自己多吃一点。

        “言言……”余烁很想安她，可是听着朋友这样的说辞，却难以开口。

        余烁看着她，只有默默陪在她边的份。她原本以为只是小女生的吃醋闹别扭，没想到底下藏着的是对一段关系基的彻底怀疑和动摇。那种感觉，确实比单纯的失恋更让人无助和心慌。